”
林家玉已得到了朱茂才的警告,知道眼前這個大老闆是個老色迷,不免對他暗存了戒心。
怯生生地慢慢走了過去,把頭低垂,連正眼也不敢看對方。
陳久發坐的是張大型長沙發,而且是坐在正當中,他把手朝身旁一拍說:“坐下來,我有話問你!”
林家玉忙說:“不!老闆有什麼話請問吧,我就站着回答好了……”
陳久發忽然哈哈一笑說:“你怕什麼,我又不會把你吃了的!”
“不!不!我還是站着好啦!……”林家玉仍然不敢接近這個老色迷。
陳久發不由地把臉一沉說:“我教你坐過來,你就坐過來!”
林家玉吓了一跳,這才無可奈何地,硬着頭皮走過去坐了下來。
但卻緊靠着扶手,想保持距離,以策安全。
陳久發笑了笑,遂說:“你不必怕成這樣,我陳老闆又不是吃人的老虎,絕不會把你吃掉的。
隻不過叫你來,有幾句話要單獨問問你罷了!”
林家玉簡直如坐針氈,惶惑不安地說:“老闆,您有什麼話盡管問吧!”
陳久發開始問話了,但他問的不是關于彭羽和鄭傑勾結的事,而是問她的年紀!
“你今年多大啦?”他問。
林家玉隻好回答:“滿十九了……”
“是在念書還是工作?”陳老闆居然跟她話起了家常。
林家玉呐呐地說:“書是早就沒念了,也,也沒工作……”
“哦?”陳久發詫然問:“那你在家待着幹什麼?”
林家玉回答說:“本來什麼也沒幹,最近幾個月才……”
“才怎麼樣?”陳久發毫不放松地追問。
林家玉不禁欲言又止起來,因為她幹的工作,并不很體面,說出來确實很難為情。
不過她忽然想到,既然朱茂才早已知道她是幹什麼的了,這位陳老闆還會不清楚?
既然人家早已知道她的一切,她又何必隐瞞呢?于是她臉上一紅,說:“陳老闆不是已經知道了,何必還要故意問我……”
其實陳久發隻聽說她是小林的妹妹,連小林是誰都不知道,又怎會清楚她是幹什麼的?
但他卻不動聲色地笑笑說:“我是叫你來問話的,所以要你親口告訴我!”
林家玉隻好坦然說:“我是在一個小歌舞團裡工作……”
“哦?你會唱歌跳舞?”陳久發問。
林家玉搖搖頭說:“我都不會……”
陳久發不禁詫異地問:“既然你都不會,怎麼能在歌舞團裡工作?”
林家玉臉上一紅,低着頭說:“我不是台柱,也不是主角,隻不過是個無足輕重的舞伴。
所以根本不需要能歌善舞,隻要像我這樣差不多的年紀,是個女人就行了……”
陳久發終于恍然說:“我明白了,你是跳脫衣舞的!”
林家玉頓時面紅耳赤說:“不!我們并不表演脫……像我們這種龍套角色,隻要穿得很少,很多人一起出來亮亮相罷了……”
陳久發哈哈大笑說:“這又有什麼分别,那種歌舞團的表演我也看過,脫與不脫也沒多大差别,反正還不就是那麼回事。
不過這也沒什麼難為情的,現在高級夜總會裡,還不是興那一套,他們管那叫什麼來着?……叫什麼……什麼……哦,對了,大家都管那玩意叫‘藝術!’,不錯,那玩意非常的‘藝術’!”
林家玉聽到最後,實在忍耐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但她趕緊以手掩嘴,咬了咬舌頭,才算勉強忍住。
陳久發卻怔了怔說:“你笑什麼?難道我說錯了,那玩意不叫‘藝術’?”
林家玉無從回答,陳久發忽然把身子移了過去,伸手放在她的肩上說:“你既然在歌舞團裡工作,我相信你一定很‘藝術’吧?”
林家玉吓得急欲避開,但她已坐在沙發的旁邊上,被扶手阻住了,避也無處可避。
可是她又不敢把他放在肩上的手推開,惟恐這位大老闆惱羞成怒,得罪了他可不是鬧着玩的!
然而這老色迷已開始不老實了,接下去的情形可想而知,頓使林家玉情急萬分,真巴不得朱茂才能及時來解圍,否則她就不知該如何應付這個局面了。
“陳老闆,”她緊張地說:“我根本不懂什麼藝術不藝術的,我幹那種工作,完全迫不得已,希望賺點錢存起來,為我哥哥還清賭債。
并不是自甘堕落,願意去抛頭露面,出賣色相呀!”
陳久發見她沒有抗拒的表示,索性得寸進尺地把她向懷裡一摟說:“哦?你哥哥欠了多少賭債?”
林家玉微微掙紮了一下,卻無法從他懷裡掙脫出來,隻好逆來順受地讓他摟着,窘然低着頭說:“大概有十幾萬吧……”
陳久發輕描淡寫地說:“十幾萬賭債算得了什麼,又不是幾十萬幾百萬,如果你願意現在單獨向我表演一場‘藝術’,你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