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見了我,問我來訪動機。
我請他告訴我是否有新消息。
“沒有,維達爾先生,”他回答道,“您可以放寬心,我們要找的人不在拉茲……”
“他還在斯普輪貝格嗎?”
“我可以證實,昨天他還在那裡。
”
“您得到報告了?”
“對,是從德國警察廳的一份電報上證實的。
”
“那我就放心了。
”
“是的,您可以放心了,可我還為此煩惱呢,維達爾先生。
”
“為什麼?”
“因為那個魔鬼——對,他就是魔鬼——看來不打算越過邊境了。
”
“這正求之不得呀,斯泰帕克先生!”
“您求之不得,我卻不願意就這麼放過他!”
“我不太明白您遺憾什麼!”
“哦,作為警察,我更願意抓住他,把他關進監獄!可能晚些時候吧。
”
“哎!婚禮結束後再說吧,那時悉聽尊便,斯泰帕克先生。
”
我向警察局長道謝後就離開了。
下午4時,我們全都聚集在醫生家的客廳裡。
兩輛華麗的雙篷四輪馬車在戴凱裡大街等待着。
一輛給米拉、她父母及她家的一位朋友納芒法官乘坐的,另一輛為瑪克、哈拉朗上尉和他的朋友阿爾姆加德中尉準備的。
納芒法官和哈拉朗上尉是新娘的證婚人,阿爾姆加德中尉和我是瑪克的證婚人。
那個時代,匈牙利國會經過曠日持久的讨論,決定像奧地利一樣允許世俗婚禮的存在。
一般說來,世俗婚禮比較簡單,隻有家族成員參加。
而第二天的宗教婚禮卻排場宏大,揚盡奢侈豪華之能。
年輕的新娘子打扮得清新秀雅,她穿着一條粉紅色的中國绉綢長裙,鑲着花邊,沒有繡花。
羅特利契夫人的穿着也很素雅。
醫生、法官和我們兩兄弟身穿禮服,兩名軍官穿着筆挺的軍裝。
站在林蔭道上等着馬車出發的都是些對婚禮感到好奇的婦女和年輕姑娘。
看來明天在大教堂舉行的盛大婚禮會吸引更多人,他們都想向羅特利契家表示應有的尊敬。
兩輛馬車駛出大門,拐個彎,沿着巴蒂亞尼堤岸,經過米洛契王子路,拉蒂斯拉斯路,最後停在市政府的鐵栅欄前面。
李斯茲廣場和市政府的大院裡擠滿了看熱鬧的人。
是以前出現的情景吸引他們來的?……他們是否想看看婚禮上是不是又會出現新的怪現象?
馬車駛進市政府大院,停在台階前。
米拉小姐由醫生扶着,羅特利契夫人挽着納芒法官,還有瑪克、哈拉朗上尉、阿爾姆加德中尉和我走下馬車,在市政廳裡就座。
大廳裡嵌着彩色玻璃窗,牆壁上鑲着昂貴的雕刻壁畫,中間那張大桌子的兩端擺放着兩個精緻華美的大花籃,廳裡光線充足。
羅特利契先生及夫人以新娘父母的身份坐在主婚人的兩旁,對面椅子上瑪克和米拉、羅特利契相伴而坐,然後是四位證婚人,納芒法官、哈拉朗上尉在右邊,阿爾姆加德中尉和我在左邊。
司儀宣布拉茲城的總督駕到,他要親自主持這一結婚儀式。
他進來時,所有人都起立表示迎接。
總督站在桌前,問父母是否同意把女兒許配給瑪克-維達爾,羅特利契先生和夫人回答願意。
他沒問瑪克,因為瑪克和我是男方家庭的唯一代表。
然後他問未婚夫婦:
“瑪克-維達爾先生,您是否願意娶米拉-羅特利契為妻?”
“我願意!”
“米拉-羅特利契小姐,您是否願意嫁給瑪克-維達爾?……”
“我願意!”
總督以法律的名義,宣讀了條文,莊嚴宣告兩人結為夫妻。
婚禮就這樣簡單地結束了。
沒有任何意外來擾亂這個儀式(盡管不祥的陰雲時常掠過我的心頭),婚姻注冊處的官員宣讀的簽字的結婚證書也沒有被撕毀,新郎新娘和證婚人手中的筆也沒有被奪走。
顯然,威廉-斯托裡茨不在拉茲。
如果他在斯普輪貝格,他就呆在那邊讨好他的國胞吧!
現在,瑪克-維達爾與米拉-羅特利契在世人前結為夫妻,明天,他們将在上帝面前宣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