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搜查實驗室時,他在裡面,他甯願打碎盛隐身劑的玻璃瓶,使其迅速地揮發掉,也不願讓它落入警方之手!
是的!我們現在聞到的正是那種特殊的氣味!……不錯!威廉-斯托裡茨來過米拉的房間,是他劫持了米拉-羅特利契!
長夜漫漫,我守在弟弟身邊,醫生陪着夫人,我們焦急地等待着白天的到來!
白天?……白天對我們又有何用?難道光線是為威廉-斯托裡茨存在的嗎?它能使他原形畢露嗎?他不是能讓漫漫黑夜包圍住自己嗎?
斯泰帕克先生早上才離開我們,回到自己的寓所。
大約八點,總督大人駕臨。
他安慰醫生,說會盡一切力量替他找回女兒。
他又能做什麼呢?
一清早,米拉被劫持的消息傳遍整個拉茲城;它所引起的震撼非筆墨所能描述。
将近10點,阿爾姆加德中尉來到醫生家,準備替他朋友效勞——上帝啊,他們将采取什麼行動啊?但不管如何,如果哈拉朗上尉重新搜索的話,至少他不會是一人孤軍作戰。
這就是他的計劃,因為,他一看見中尉,隻簡單地說了。
句:
“走!”
他們兩人正要出門的時候,我突然産生了一種不可遏制的沖動,想跟随他們。
我告訴瑪克……他身心俱疲,會聽懂了我的話的,我不知道。
兩位軍官已經走上了河堤。
過往行人驚恐不安地看着醫生的住宅。
難道不正是從那裡掀起了席卷全城的恐怖的浪潮嗎?
我追上他們,哈拉朗上尉看了我一眼,好像沒看見我似的。
“您也來了,維達爾先生。
”阿爾姆加德中尉問我。
“是的,你們去哪裡?”
這個問題是沒有答案的。
去哪裡?……不過去碰碰運氣……運氣難道不會是我們最可靠的向導嗎?
一路上,我們都沉默不語,漫無目的地走着。
我們穿過馬紮爾廣場,沿米洛契王子大街往上走。
我們在聖米歇爾廣場的拱廊下轉了一圈。
有時,哈拉朗上尉停了下來,好像腳底釘在了地上,一動不動的。
過了一會兒,他又邁着遊移不定的步子慢慢地走着。
我望見了廣場盡頭高聳的大教堂,大門緊閉,鐘樓暗啞,顯得陰森恐怖,一片荒涼景象。
自從那次風波後,再也沒有信徒敢上教堂祈禱了。
左轉彎後,我們從教堂的圓室後面走過。
哈拉朗上尉遲疑片刻,便轉入皮阿爾街。
拉茲的這個貴族區顯得死氣沉沉的,偶爾有幾個行人匆匆地走過。
大部分住宅的門窗都關得嚴嚴實實的,如同舉國上下舉行國喪一般。
街道盡頭,戴凱裡大街可以一直望到底,街上荒無人煙。
自從斯托裡茨住宅被燒毀後,大人們都不從這裡經過了。
哈拉朗上尉想去哪裡?是往城市的高坡上走,從城堡那邊穿過去,還是沿多瑙河畔,朝巴蒂亞尼堤岸走去?
突然,他失口叫了起來:
“那兒……那兒……”他反複地說着,目光發亮,手指着那堆還在冒煙的廢墟……
哈拉朗上尉早已停住腳步,他的雙目噴出仇恨的火光!這堆廢墟似乎對他有種不可抗拒的吸引力,他沖向松松垮垮的栅欄。
一會兒功夫,我們三人就置身于院内。
眼前隻剩下被火熏得黑黑的幾堵斷牆,牆下橫七豎八,躺着燒焦灼木梁和扭歪的鐵栅鑄件。
一堆堆灰燼裡還冒出輕煙,還有家俱的殘骸。
右邊的牆頂上的風信竿上還看得見兩個字母:WS。
哈拉朗上尉靜靜地站着,望着這堆被毀壞的物件,啊!為什麼沒有把那個該死的德國佬與他那可怕的發明像他的住宅一樣付之一炬呢?羅特利契家遭受了多大的不幸啊!
阿爾姆加德中尉看到朋友又陷入極度激動之中,心中有些害怕,想拖他離開。
“咱們走吧。
”他說。
“不!”上尉吼着,對中尉的勸說置若罔聞,“不!……我要翻遍這堆廢墟!……我感覺那家夥就在這裡……妹妹也在!我們看不見他,但他就在這裡……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