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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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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這是訂婚花束。

    根據馬紮爾人的風俗,在花束旁邊的一塊絲絨方墊上擱着花冠,米拉結婚那天上教堂時就要戴這頂花冠。

     晚會節自分為兩部分:音樂會和舞會。

    舞會得在午夜後才開始,這麼晚,令大部分賓客感到遺憾,因為,我再重申一次,沒什麼娛樂活動比跳舞更能令匈牙利男男女女瘋狂的了! 晚會的音樂将由一支出色的吉蔔賽樂隊演奏。

    該樂隊在馬紮爾地區很有名,還從沒到拉茲來表演過。

    到了規定時間,指揮和樂師們就在大廳裡就座。

     我知道匈牙利人熱愛音樂。

    根據一項比較公正的評價,匈牙利人與德國人在欣賞音樂的方式上有明顯的區别。

    馬紮爾人隻是音樂愛好者,不是音樂家。

    他們不唱歌,要麼也唱得很少,他們重在傾聽。

    如果碰到演奏民族音樂。

    聽不僅是一件嚴肅的事情,他們從中也得到了無窮的樂趣。

    我相信,在這點上,别的民族無法與之相比。

    吉普賽人,這些天生的波西米亞樂器演奏家,最擅長于撩撥動他們内心的愛國主義激情。

     樂隊由一名指揮、十二名樂師組成。

    他們将要演奏雄偉的《匈牙利婦女》,這是一首戰歌,一首軍隊進行曲。

    馬紮爾人是實幹家,他們喜歡此類音樂勝過德國的夢幻曲。

     也許人們會奇怪,在訂婚宴會上,他們為什麼不挑選更具有婚禮氣氛的音樂、贊歌呢?那樣做有背傳統,匈牙利又是一個注重傳統的國度。

    人民熱愛自己的民族旋律,如同吉普賽人熱愛他們的“佩斯瑪”羅馬尼亞人鐘愛他們的“杜瓦瑪”,一般道理。

    他們需要振奮人心的樂曲、節奏慷慨激昂的進行曲,這些音樂能喚起他們對戰争年代的懷念,并且頌揚先輩們的不朽曆史功勳。

     吉蔔賽人身穿傳統的波希米亞民族服裝,我好奇地觀察着這群奇特的人。

    他們臉色黝黑,粗眉下一雙眼睛炯炯有神,高顴骨,嘴一張,露出滿口潔白的細牙,一頭濃密的黑色卷發遮住了略塌的腦門。

     從四種弦樂器、低音樂器及中提琴中奏出了樂曲的主旋律,小提琴、笛子和雙簧管的伴奏令人如夢如幻。

    兩名樂師撥弄着洋琴上的金屬琴弦,發出獨特的樂音,浸人心脾,純屬仙樂。

     這個樂隊的保留節目,比我在巴黎聽到的同類表演高妙得多,它引起了強烈反響。

    來賓們如癡如醉,沉浸在美妙的音樂中。

    演出結束,觀衆報以熱烈的掌聲。

    樂隊演奏的最通俗樂曲也受到歡迎,其中有《羅卡之歌》和《特蘭西瓦尼亞進行曲》。

    樂隊高超的演奏技巧,足以喚起整個普斯陶的共鳴。

     樂隊演出結束了。

    置身于馬紮爾人中間,我感到莫大的快樂。

    在樂隊演奏的短暫間歇中,遠方多瑙河的淙淙流水聲傳入我耳畔! 我不敢說瑪克也被這種新奇的音樂的魅力所吸引。

    他整個靈魂都沐浴在另外一種更為溫柔,更為親密的仙樂中。

    他倆相依相偎,目光溫柔纏綿、默默地吟唱着使戀人們心醉神迷的戀曲。

     最後一陣掌聲平息後,樂隊指揮及樂師們都站起來。

    羅特利契醫生和哈拉朗上尉向他們表示了誠摯的謝意;他們深為感動,然後告退了。

     在節目的兩部分之間,有一段我稱之為“幕間休息”的時間,這時,客人們離開座位,尋找着相識的人,形成一個個不同的圈子。

    有些來賓分散在燈火通明的花園裡,仆人們端着裝着清涼飲料的托盤在人群裡穿梭不停。

     直到此刻,沒有出現什麼意外事件來擾亂晚會節目的進程。

    晚會一定會完滿收場的。

    說實話,如果我開始還有所擔心,心中時常掠過不祥的陰雲,那麼到了現在這個時候,我也應該放寬心了。

     因此,我誠心誠意地向羅特利契夫人祝賀。

     “謝謝,維達爾先生,”她回答道,“我很高興客人們能在此度過一個愉快的夜晚。

    但是在這麼多歡樂的人當中,我眼中隻有我可愛的女兒和令弟!……他們是多麼幸福的一對啊……” “夫人,”我說道,“您是這幸福之源泉……這也是作父母的期望能得到的最大的幸福。

    ” 不知怎的,這句很普通的話卻使我想到那個威廉-斯托裡茨?哈拉朗上尉看來是真的不擔心那人搞破亂,還是隻不過故作坦然狀?……我不知道。

    他在人群裡來往應酬,以他愉快風趣的談吐感染着周圍的人,許多匈牙利少女不無崇拜地注視着他!他也很得意能得到大家的喜愛,可以說,全城的人都想借此機會向他家表明心意。

     “親愛的上尉,”當他經過我身邊時,我對他說,“第二個節目是否和第一個一樣精彩?” “當然!”他大聲說,“音樂很美妙,可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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