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覺心口一痛,渾身有種說不出的難受,張了張口,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想動一動,也已不能。
李長有雖不知道那人使的是什麼法術,但也明白他是個搶錢的人了,而且車老闆也是。
他實在後悔雇了這輛車,可後悔又有什麼用呢?
他憤怒悲痛得直想大哭一場,卻連哭也哭不出了。
那人笑嘻嘻地道:“李管家,你何必扮成郎中呢?在下早就盯上你了。
你們公子一死,你就成了李家惟一管事的人。
李管家今日出門,想必是去送錢給綁票的土匪,換回你的老主人。
你老人家真可算是義仆!要是在下,早就趁機大撈一筆,逃之夭夭了。
這種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不把握太可惜了。
”
車老闆低聲喝道:“公狗,别他媽的胡扯!快把錢先搜出來,等我說‘怎麼一個人都看不見’的時候,你就把他扔出車外。
我把車停在水塘邊。
”
叫“公狗”的人似乎是趕車人的下屬,忙道:“老大,聽你的。
幹脆現在就把他弄死,不更爽快嗎?”
趕車人怒道:“若是有人也來搭車,咱們怎麼辦?”
公狗道:“不讓他上不就得了?”
趕車人道:“要是來了江湖人物,沒法打發怎麼辦?你他媽的少啰嗦,照我說的做。
”
公狗諾諾連聲,笑道:“李管家,在下就不客氣了。
冒犯貴體,多多包涵。
”
他嘴裡哼着“十八摸”,似乎他兩手正摸着的不是個枯瘦的老頭,而是個淫聲浪語的粉頭。
這就是金錢的力量。
有了金錢,世上的許多事情都會變得奇怪。
“五十萬!”
公狗摸出銀票,驚得連嘴都合不攏了。
老大趕着車,陰鸷的目光不時向四周巡視着。
大路右邊是一大片茂盛的柳林,左邊是一個很大的水塘。
前後無人。
老大“咦”了一聲,叫道:“公狗,怎的一個人都看不見?”
話音剛落,柳林中突然響起了一聲大笑:“哈哈,此言差矣!”
一個輕袍緩帶的中年書生踱了出來,折扇輕搖,滿面帶笑,顯得十分儒雅。
老大又驚又怒:“老淫棍!”
中年書生折扇一合,認認真真地點了一下頭:“正是在下。
”
如此儒雅的書生,外号居然叫“老淫棍”,可真是奇哉怪也。
可看他面上的表情,似乎對這個外号十分滿意。
老大沉着臉道:“姓連的,你不在你的微山湖采花,跑到這裡來幹什麼?”
中年書生微笑道:“自然是因為江南的花更美更嫩更水靈些。
”
老大停住車,厲聲道:“連陰,别人怕你,我‘病尉遲’可不怕。
識相的,站一邊去,咱們井水不犯河水。
”
連陰攔在車前,絲毫沒有動怒的樣子:“病尉遲,何苦來呢?有錢大家花,何必這麼小氣?”
病尉遲咬咬牙,低聲道:“你老兄一定想插一腿?”
連陰一本正經地點頭道:“要不怎麼大家都叫在下為‘淫棍’呢?”
病尉遲怒道:“你要多少?”
連陰道:“那要看李管家身上帶了多少。
”
病尉遲眼中似要噴出火來,但他還是忍住了沒翻臉,他知道面前這個微山湖的水匪魁首、微山十二寨的總寨主不好惹。
“二十萬。
”
連陰道:“不會吧?你老哥說是二十萬,那麼至少得有四十萬。
叫那條公狗出來,讓在下仔細搜上一搜。
咱們五五分成。
”
病尉遲氣急敗壞道:“連陰,别給鼻子就上臉!你那兩手玩意兒,還不值那麼多。
你若還不識相,可别怪老子不客氣了。
”
連陰正色道:“你這是做什麼?說得好好的幹嗎動粗呢?
既然你老哥這麼不給面子,在下也就隻好連一兩銀子也不給你老哥留下了。
”
病尉遲冷笑道:“怎麼,你是想黑吃黑,獨吞?”
連陰點點頭:“不錯。
喲,公狗兄怎麼還沒出來?别出了什麼意外才好。
喲,‘小妖精’,是你在車裡啊!”
病尉遲一個激淩,知道自己這趟買賣算是砸了。
隻見一個濃妝豔抹的年輕男人從車中鑽了出來,嬌滴滴地道:“公狗兄真不中用。
奴家還沒盡興,他就不行了,逼得奴家一身饑火,沒個着落。
病尉遲呀,我看你雖然病怏怏的,身子骨倒還不錯,可有意和我‘小妖精’參參歡喜禅?”
他手中擡着一個大漢,赫然便是公狗。
病尉遲已知他二人是一夥兒來的,自忖不是對手,一聲大吼,從車座上躍起,雙手暗器連發,擊向連陰和“小妖精”,身子卻向柳林中竄去,輕功居然相當不錯。
連陰滴溜溜一旋身,折扇打開,掃開暗器。
“小妖精”卻嘻嘻一笑,舉起公狗的屍體擋住了暗器。
連陰笑道:“究竟有多少?”
‘小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