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萬裡萍季夢雄散去掌上功力,陰冷地沉聲道:“雲中鶴,這些人與你何仇何恨?”
雲中鶴冷冷的道:“無仇無恨,你父子也不例外。
”
“老夫奇怪你怎麼下得了手?”
雲中鶴冷漠的道:“雲某卻奇怪你們自稱是萬柳堡之友,更想與萬柳堡之女聯姻,何以忍心眼睜睜的看着萬柳堡被人瓦解,畏強忘友,你們就不該再踏進萬柳堡,更不該來得這麼早。
”
萬裡萍季夢雄老臉一紅,強詞道:“這是你唯一的借口麼?”
雲中鶴冷冷的道:“雲某覺得這不是借口,而是各位應得的代價,季夢雄,你還有拚命的勇氣,出手吧!”
四周的堡衆,全部麻木的怔然着,他們目眩于雲中鶴的武功,也震駭于他殺人的平靜。
萬裡萍季夢雄毅然俯身搭起愛子遺落的一柄鵝眉劍刺,凝視着雲中鶴,冷冷地說道:“雲中鶴,老夫相信不久的将來會在九泉之下會見你。
”話落緩緩舉起鵝眉刺,指向自己的咽喉。
突然楊秋楓沉聲叫道:“雲公子……”
雲中鶴聞聲一震,緩緩轉過頭來,萬裡萍季夢雄散去了手上的勁,人,誰不珍惜自己的命呢?
楊秋楓沒有說什麼,但雲中鶴領會得出他雙目中乞求的冷芒,冷冷的笑了笑道:“楊秋楓,你救了兩個。
”話落轉對萬裡萍季夢雄道:“你又沾了同一個人的光。
”
萬裡萍季夢雄慢慢的放下右手,冷聲道:“雲中鶴,你要老夫留下什麼?”
雲中鶴俯身拔出滴血劍還入鞘中,飛身上馬,冷聲道:“閣下知道留下什麼最恰當。
”萬裡萍季夢雄冷冷地道:“老夫留下什麼,就要讨回什麼,還有芳兒的一條左臂。
”話落左手一伸,舉刺猛斬兩下,喳的一聲,一隻左手已落地上,臉色卻陰冷如舊。
止住斷處的血,俯身抱起寒水玉狸季世芳急奔而去。
他自始至終都是那麼冷漠,但衆人卻能體會得出,他那深藏心記的隆情厚誼。
群山萬峰聳立,滿山黃葉凋零,在此一望無際的山脈之内,使人油然生出茫涼寂寞之感,這裡是雁蕩山的東南面了。
高聳人雲的雁蕩南山峰,雖是遙遙在目,但由此刻起,翻山越嶺究竟有多少距離卻無法估計。
一匹潔如雪的帶鈴白馬,此時正向一座如坦的高山上走着,馬背上端坐着一個臉色冷漠,俊逸蓋世的白衣少年,此時正默默地仰望着一面天上浮雲,似在想着什麼心事。
雲中鶴冷漠的環顧四周怔然而立的堡衆一眼,淡淡地對楊秋楓道:“記住你自己說的話,家破無寄,主失人欺,為萬柳堡的生存,你們需要多忍點氣才行。
”話落縱馬而去。
清脆的鈴聲,劃破了寂靜的荒山上的空間,帶來不少生氣,不大功夫,白馬已蹬上了那塊石台。
白衣少年一勒馬級,帶住白馬,仰空的目光,突然平射到遙遠的雁蕩南峰上,伸手拍拍汗出如漿的馬頸,柔和的道:“虹影,歇歇吧,至多我們再有一天一夜的時間,便可趕到冷雲觀了。
”話落飄身下馬席地坐在石上。
深秋的炎陽已被浮雲遮住,置身在這高峰之上,不但覺察不出秋陽的熱力,反而覺得有些許涼意。
白衣少年輕輕地舒了一口氣,回頭注視着正在迎風摔尾的白馬,嘴上浮出一絲親切的笑意,突然……
一個粗擴殘暴的笑聲從正面山崖下響起,道:“哈哈……小子,你年紀輕輕的嘴倒蠻硬的。
”
接着另一個較低沉的聲音道:“老三,更值得我驚奇的是這小子他媽的手無縛雞之力呢?”
先前那聲音道:“老四,你先别捧他,等他走過了這兩丈釘地再說。
”此人話聲一落,接着傳來一陣殘暴的狂笑聲。
雲中鶴劍眉皺了皺,緩緩從地上站了起來,拉過馬級,淡淡地道:“虹影,這裡又有一場即将上演的戲了。
”話落緩步向山崖上走去。
二十餘丈的距離,轉眼即到,白衣少年牽着白馬,斜依在一棵柏樹幹上,星目緩緩向崖下望去。
但見崖下并非陡壁,斜度卻比一般山坡陡得多,是以,二十丈外平視而過,很像絕崖,坡上遍生矮樹,一片翠綠,與此荒山四周的景色,迎然不同,坡下是一塊平坦的盆地,廣有四十畝,清河斜橫如帶,四面陡坡上遍生矮松,盆地最南面,是一間簡單的石壁小茅屋,柴門之前,青石鋪地,直達河邊,幽雅清靜,大有遺世獨居的氣慨,隻是使人覺得簡陋。
此時,屋前那個平坦的荒草地上,東西對立着五個人,五人距離有兩丈,在這兩丈距離之間,鋪着一條寬有兩尺的白木釘布成的窄路,釘子是松枝削成的,長有寸半。
東面的兩個滿臉橫肉,橫眉豎眼的大漢,左右挾持着一個年有二十七八歲目眉清秀的青年書生,書生腳上的鞋襪已被脫去,似乎這條釘路是為他面鋪的。
西面一個漢子,傲然一副武生裝扮,此人生得熊腰虎背,雙目淫光四射。
武生右手扣着一個披頭散發的美豔少婦,左手扣住一個年約四五歲的小男孩。
那小男孩對這恐怖的世界并不了解,他張着小口奮力向那摟着他母親的漢子手上咬去。
那武生漢子一驚,一下子點了小男孩的睡穴,小男孩輕哼了一聲,倒地睡去。
那被武生摟住的美豔少婦嬌叫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