脈之恩,倒不好一見面就闆起面孔,合十帶笑道:“老衲聽說宋大俠在此大展宏圖,一來向大俠緻賀,再則有一事向大俠請教。
”
宋曉峰欠身肅客道:“緻賀不敢,老禅師請入内賜教。
”
邋遢和尚一搖頭道:“不必了,老衲長話短說,二三句話就可說完。
”
到門不入,這種客人真是少見,宋曉峰坦然一笑,道:“恭敬不如從命,老前輩有何見教,曉峰洗耳恭聽。
”
邋遢和尚道:“老衲問你,你知不知道江湖上一位山主自稱的人?”
宋曉峰點點頭道:“曉峰知道。
”答得非常爽快。
邋遢和尚目光一閃,道:“其人如何?”
宋曉峰笑了一笑,沒有當時作答。
邋遢和尚沉聲道:“大俠為何不說話了,可是有什麼顧忌?”
宋曉峰哈哈一笑道:“晚輩倒沒有什麼顧忌,隻怕說來禅師難以盡信。
”
邋遢和尚道:“難道老衲不相信,你就不說了麼?”
宋曉峰微微一笑,緩緩的道:“不瞞你老禅師,晚輩昔日僞善沽名,便是受那山主之命而行,老禅師當知道那山主為人如何了。
”
邋遢和尚張目一怔,道:“你原來是他的手下?”
忽然,一個威嚴寵亮的聲音,起自遠處,接道:“你野和尚想不想知曉情,那就不要看不起人,請入内坐談。
”
話聲未了,眼前人影一閃,已多出了一個人,邋遢和尚雙目猛然一睜道:“你……你不就是蘭衣神劍麼?”
一線天抱拳一笑,道:“不錯老夫就是蘭衣神劍!”
邋遢和尚迷惑的道:“你怎樣也和宋大俠在一起了?”
一線天朗朗一笑道:“野和尚可知老夫也就是過去的綠林盟主一線天麼?”
邋遢和尚一搖頭,說道:“我和尚曾見過一線天……”
一線天舉手一指宋曉峰,戳口道:“你見過‘紫彩玉箫’,他現在不成了宋曉峰麼!”
邋遢和尚愣了一愣,合十宣了一聲号道:“原來如此,我老和尚明白了。
”
一線天笑道:“老夫認識你和尚不少日子了,今天倒是第-次見你有點和尚味道了。
”
邋遢和尚被一線天說得呵呵一笑,說道:“我和尚到今天,也才知道你蘭衣神劍原來竟是強盜頭子。
”
一線天一抱拳道:“和尚請!”
邋遢和尚望了宋曉峰一眼,他剛才拒絕了宋曉峰的邀請,實在有點不好意思,但目前情形,不說整個武林情勢吸引着他,就藍衣神劍與一線天這個謎樣的人物,也吸引着他非進去一坐不可,他隻好歉然的向宋曉峰笑了一笑,由一線天請進去了“清和島”。
肅客入座,奉上清茗。
一線天笑問邋遢和尚道:“禅師不止是為打聽山主其人而來吧?禅師還有什麼預示,請先說,至于,其他一切,我們有得談啦。
”
邋遢和尚又是驚訝又是欽佩的道:“大俠說得一點不錯,我和尚另有一事相告。
”
一線天拱手道:“在下父子洗耳恭聽。
”
邋遢和尚一聽一線天與宋曉峰竟然還是父子關系,暗暗忖道:“那宋曉峰既然又是一線天的義子,其中真是大有文章了。
”略一動念,便收回神思道:“老衲因無意中發現那自稱山主之人,有與丐幫幫主施一平聯手與賢父子為敵之事實,因特來相告,稍報宋大俠上次相助之德,想不事情的曲折更大出老衲意料之外。
”接着,便将所見經過一一拆了一線天與宋曉峰。
一線天與宋曉峰相視一笑,三人細語如絲,說個不盡,一陣剖心相談之後,邋遢和尚才知道宋曉峰的真正為人,和丐幫幫主施一平結怨的經過。
他先是一陣自疚,向宋曉峰不斷地表示歉意,接着長歎一聲,道:“那老和尚看那朱五絕心懷叵測,隻怕老花子是上了他的當了。
”
一線天冷笑一聲,道:“老花子剛複自用,老夫對他已是仁至義盡,他今天居然鬥膽暗中結交那人神共憤的山主與老夫作對,老夫隻好全力與他周旋了。
”
邋遢和尚自宋曉峰助他打通任督兩脈之後,已經對宋曉峰一身成就暗中敬服至極,更想不到宋曉峰原來竟是這位武林怪傑藍衣神劍的義子,由此不難聯想這息影已久的藍衣神劍今天的技藝将到什麼境界了。
邋遢和尚心中冒起一股寒意,悲天憫人的慨歎一聲,道:“兩虎相争,必有一傷,大俠有容在先,不知可否再給我和尚一次機會,去勸勸那老花子,懸崖勒馬,不要飲鸩止渴,以贻大禍,則雙方幸甚!武林幸甚!”
有唱戲的就有打鼓的,有打架的就有勸和的,邋遢和尚一片菩薩心腸,雖然用錯了地方,隻有白費心力,但一線天卻便打擊他這片出自人性的善念,當下點頭一笑,道:“禅師善念感人,老夫敢不遵命。
”
邋遢和尚大喜而起座,道:“我和尚現在就去找老花子去……。
”話聲未了,人已急急的飛身而去。
邋遢和尚一心要消弭這場武林浩劫,顧不得剛才是怎樣離開丐幫的,又向丐幫總壇奔去。
丐幫幫主施一平一見他去而複回,皺眉頭道:“禅師,還有什麼指教?”顯見心中已是不大歡迎他了。
邋遢和尚當然也覺出丐幫幫主的态度,他更加要做和事老,就得有雙方受氣的雅量,當下淡淡的一笑,道:“我和尚剛才去見過一線天,對幫主與一線天交惡的情形算是有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