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頭一回,含笑向鐵臂蒼龍丁大昌道:“丁兄,你一片熱忱,小弟隻有空口相謝了。
”
鐵臂蒼龍丁大昌忽發奇想,大叫一聲,道:“洪兄,幼鳳……”
洪立宇面色一正,搖手止住他,道:“再談就有失情理了……”
他有意轉換話題,忽然大喝一聲,說道:“來人!”
一個青衣侍童應聲而入,欠身道:“寨主有何吩咐?”
洪立宇吩咐道:“快去吩咐廚下,送一桌酒菜來。
”
那青衣侍童領命轉身走了出去。
洪立宇打起精神強笑道:“法主,我們從現在起,約法三章,誰也不準談有傷感情的事了,違約就罰酒三杯。
”
蘭鷹武中秀應聲接口道:“洪兄說得是,小弟全力支持。
”
酒菜很快的就送上來了,四人圍桌而坐,淺飲漫談,說些江湖掌故,奇人逸事,不知不覺,大家的心情表面上都開朗了。
宋曉峰又喝了個七八分醉,洪立宇怕他再醉下去,與鐵臂蒼龍丁大昌這時告退而去。
事情是輕描淡寫的在洪立宇諒解之下過去了,可是宋曉峰心情上的烙傷,卻令他永遠愧疚不安。
這一天,他是沉思的時候多,說話的時候少。
晚上到了三更時分,宋曉峰默坐在房中,仍無睡意,蘭鷹武中秀很同情宋曉峰,忍不住道:“二弟,過去的事情,不用再去想它了,将來有的補報的機會。
”
宋曉峰點了一點頭,忽然一擡頭道:“大哥,我們離開這裡,好不好?”
蘭鷹武中秀點頭道:“也好,明天小兄就去告訴洪寨主。
”
宋曉峰道:“小弟說的是現在。
”
蘭鷹武中秀一怔道:“現在?不辭而别?”
宋曉峰道:“小弟不能再接受他們的歡送,還是現在去了的好。
”
蘭鷹武中秀輕歎一聲,道:“二弟,你既然這樣說,好,我們現在就走。
”
宋曉峰攤開文房四寶,替洪立宇留下了一封辭情懇切的謝函,與蘭鷹武中秀連夜出了木角寨。
木角寨對他們毫無敵意,出寨之時無人阻擋,出寨之後也無人追蹤。
第二天一早,宋曉峰與蘭鷹武中秀已出現難見真面的廬山山區了。
蘭鷹武中秀對廬山非常熟習,為是與“岩”拉得上關系的地方,都帶宋曉峰找遍了,同時也問遍了能問的人,費去了四五天時光,也沒找到宋曉峰所要找的“恨天岩”。
這是令人非常想不通的事,照說那要宋曉峰送指環的老人,沒有理由捉難宋曉峰,宋曉峰永遠找不到的地頭,他的指環豈不永遠送不出去,也豈不是自己捉難自己。
因此,宋曉峰堅信必有“恨天岩”這個地點,他暗中下決心,就是找一年,也非找到那“恨天岩”不可。
一眨眼,又找了四五天“恨天岩”仍像大海裡的針一點影子都沒有。
這天,他們投宿在歸宗寺,飯後回到房中,計劃了一下明天行程,正要休息的時候,忽然有人來到門外,輕輕叩了三下房門。
宋曉峰打開門來,見是這裡歸宗寺的當家和尚禅師,不由一怔,道:“老方丈有何賜教?”欠身肅客,請萬方禅師入房。
萬方禅師輕-了一聲“阿彌陀佛”,跨步進入房内,落座後,目光轉動,掃視了宋曉峰和蘭鷹武中秀兩人一眼,道:“聽說兩位施主,一連十多天在山中找一處‘限天岩’,不知此事确否?”
老和尚倒是直腸子人,開門見山,就點出了來意。
宋曉峰正苦于一籌莫展,聞言之下,雙目精光連閃,喜上眉梢道:“老禅師一定知道‘恨天岩’在那裡了,萬望賜告。
”
萬方禅師笑了一笑,道:“宋少施主可否說明找那‘恨天岩’何事?”
宋曉峰道:“在下受人之托,要送一件東西到‘恨天岩’。
”
萬方禅師臉色微微一動道:“送什麼東西?”
宋曉峰從懷中取出“獸王環”,一舉道:“就是這枚指環。
”
萬方禅師二話不說,站起身來,道了一聲:“兩位随老衲來!”便舉步走出房外。
宋曉峰與蘭鷹武中秀緊跟在萬方禅師身後,出了歸宗寺,繞到寺後,行不及百十來丈,來到一座茅屋之前,向宋曉峰一合十道:“這裡就是‘恨天岩’了,施主自叩門去吧!”
話聲一落,人已轉身飄然而去。
宋曉峰與蘭鷹武中秀舉目向四周打量一下,這裡隻是一個小土坡,既無懸岩,亦無峭壁,要認為有的話,那就是茅屋後的一塊大石頭,約有二丈多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