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事務未曾了斷,晚輩隻請老前輩給我二個時辰時間,替晚輩暫時壓住即将發作的藥力,晚輩要回去找一找他。
”
獨目老妪皺了一皺眉,道:“你将來再找他不成麼?”
宋曉峰道:“是晚輩唯一的條件,老前輩要不答應,晚輩甯願當你的花樹肥料,也不做你的花童了。
”
獨目老妪搖頭道:“你豈是他的敵手,你去找他,隻有白送命……”
一言未了,隻聽外面天空之中,發出一聲脆響,接着火光一閃,現出三朵火花,在空中亮了一亮。
獨目老妪住口一揮手道:“小珠兒,你去把他帶進來。
”
宋曉峰與萬正剛兩人并坐在一條闆登上,就這片刻之間,外面響起了山主的話,道:“慕陶求見聖母。
”
獨目老妪沉聲道:“進來!”
隻見山主手中托着一隻托盤,托盤上放着一隻玉碗,走了進來。
他神态極是恭敬,連眼睛都不敢平視,低着頭把托盤放在桌子,然後,又退了一步,恭聲道:“慕陶這次外出歸來,巧獲血鳗一條,不敢自享,特來奉呈聖母,敬祈笑納!”
玉碗放在桌上,這才看出碗中盛着半碗顔色淡綠的液汁,液汁之中,養着一條血紅的小泥鳅。
臉色冰冷的獨目老妪,見了那血鳗之後,也止不住化嚴霜為和煦,上身前仰,欣喜的道:“是血鳗麼!那真難為你了。
”眼中精光閃閃,真的又興奮又高興,可見這血鳗在她眼中所形成的價值了。
山主欠身微笑道:“慕陶身受聖母二代照拂大恩,區區一條血鳗實在表達慕陶對聖母感激之萬一。
”
獨目老妪獨目一閃,臉上綻開一臉笑容道:“你來待正好,老身正想叫小珠兒告訴你,這兩個人,老身想留下來做龍童了。
”
山主爽利的接口道:“聖母要留下他們兩人,那還有話說,聖母留下他們兩人就是了。
”
宋曉峰見他投其所好,送來一條血鳗,目的是想要回自己兩人,想不到完全猜錯了,獨目老妪一開口,他答應的痛快之至。
獨目老妪也似是有着先發制人之意,頗有失招之感,怔了一怔,笑道:“你這次有什麼事,要老身替你解決的沒有?”
山主搖了搖道:“慕陶這次是特為陳奉血鳗而來請見,并無麻煩聖母之意。
”
話聲頓了一頓,目光轉到宋曉峰與萬正剛臉上掠視了一下,接道:“聖母現在已經留下他們兩人了,慕陶有一不情之請,當望聖母俯準。
”
獨目老妪含笑道:“老身今天心情很好,你有什麼話直說吧。
”
山主一指宋曉峰道:“這孩子生性伶俐,善伺人意,聖母最好把他留在身旁以供使喚,如把他當作花童未免太可惜了一點。
”
宋曉峰見他反替自己說起好話來,真是丈八金剛,摸不着頭了,不知他心裡打的什麼主意。
獨目老妪轉頭望了宋曉峰一眼,點頭道:“你話說得有理,老身可以考慮一下。
”
山主接着又指着萬正剛道:“這位神鈎萬正剛,是一位很有血性的漢子,江湖上名聲不小,武功也自不弱,倒是可以替聖母擔任任花童的領班。
”
話聲頓了一頓,不待獨目老妪接口,接着又道:“這樣一來,聖母什麼事都不用操心,可以專心從事研究工作,發揚光大老主人的絕學了。
”
獨目老妪聽得心中大樂,哈哈大笑道:“你真替老身設想得周到,也不虧先父對你一番愛護。
”
山主聽她指起她的父親,眼中乏出一層淚光,不勝其追思感懷道:“老恩主對慕陶有天高地厚之恩,如今天人永隔慕陶舍身難報,想起來好不叫慕陶心裡難過。
”
山主一遍話,唱做俱佳宋曉峰熟知他為人的人,都聽得目泛異彩,暗自點頭忖道:“此人百惡一善,尚知故主之情倒還有一點良心。
”
宋曉峰正感歎間,隻聽獨目老妪也歎了一口氣道:“你為人确是很好,老身過去有時見事不明,少不得對你有些誤會,從今以後,老身要好好補賞你了。
”
山主面露喜色,口中更是謙卑的道:“聖母對慕陶天恩浩蕩,不下于老恩主,過去都慕陶俗務太多,不克常聆訓誨,有失疏遠之故,聖母這樣說來,慕陶更是愧欠難安,以後一定盡量脫擺俗務,多留聖母左右,以領教益。
”
兩人越說越是開懷,說到最後,獨目老妪已是滿面春風,褪去了嚴厲的外貌,成了一個和藹的老太太了。
其實,這獨目老妪孤僻怪誕之性,是有之,但她的本性卻不是天生的暴虐酷殘之人,她之所以在别人眼中的可怕,一半可說是家庭環境的習性使然,另一半即是山主郭慕陶,陰謀詭計使然,他不願使她接近大衆,故意把她奉成連十二花童帶小珠兒十三位屬下的聖母,縱然她自大自狂,盡量向殘酷方面發洩。
獨目老妪心中高興,也忘了答應宋曉峰的話了,反覺得有宋曉峰與萬正剛在座,談起話來,諸多不便,轉頭叫過小珠兒,吩咐道:“小珠兒,你先領他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