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挑,示意問我。
我則搖了搖頭。
“是的。
”波洛低聲地說,“這使得整個事情更有趣了。
”
“他也許歲數更大一些”,布賴恩說道。
“但我不這樣認為。
”
“是的,是的。
我肯定你的觀察力是很強的,馬丁先生。
很有趣——真是很有趣。
”
馬丁聽了波洛令人迷惑的話一愣,茫茫然好像不知往下該說什麼、該做什麼。
他開始講一些無關緊要的話題。
“那天的晚宴真有趣。
”馬丁說,“簡-威爾金森是世界上最專橫的女人。
”
“她很筒單地看事情。
”波洛笑着說,“在某一時刻,她隻能看到一樣東西。
”
“她還總是能夠達到目的。
”馬丁說,“我真不知道人們是怎樣忍受她的。
”
“我的朋友啊,面對一個漂亮女人,人們的忍受力是極強的。
”波洛眨着眼睛說道,“如果她長着扁扁的鼻子,蠟黃的面孔,油膩膩的頭發,那麼,她決不會像你所說的。
達到目的。
”
“我想不會的。
”布賴恩承認道,“但有的時候,她會讓我生氣。
雖然是這樣,我對筒還是忠心的,盡管在某些方面,我得說,她有些不正常。
”
“恰恰相反,我認為她是一個做事極有條理的人。
”
“我并非指這個。
她能夠很好地維護自己的利益,她相當聰明。
不,我指的是道德上的。
”
“啊!道德上的。
”
“她是那種所謂超道德型的。
正确與錯誤對于她來說不存在。
”
“啊!我記得那天晚上你說過這類的話。
”
“我們剛才不是在談犯罪的事嗎?”
“怎麼,我的朋友?”
“怎麼說呢,如果簡犯罪的話,我絕對不奇怪。
”
“你該是很了解她的。
”波洛若有所思地低聲說,“你和她一起演過很多戲的,不是嗎?”
“是的。
我對她極為了解。
我相信她會輕輕松松地去殺人。
”
“啊!她脾氣很壞,是不是?”
“不是的,不是的。
她頭腦很冷靜。
我的意思是說,無論誰妨礙了她,她就會毫不遲疑地除掉他。
而且從道義上講,人們還不能責備她,她隻是認為任何妨礙簡-威爾金森的人都要退後。
”
他最後的話裡面有一種原來未顯露過的怨恨。
我在猜測他是想起了什麼事。
“你認為她會——謀殺?”
波洛目不轉睛地盯着他。
布賴思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從我内心深處,我覺得她會的。
大概有一天,您會記起我的話的——您知道,我了解她。
她殺人就像喝早茶一樣容易。
我可是說真的。
波洛先生。
”
他站了起來。
“是的。
”波洛鎮靜地回答說,“我明白你是認真的。
”
“我了解她”,布賴恩又說道,“徹頭徹尾地了解她。
”
他皺了一會眉頭,然後換了一種口氣說道,
“關于我們剛才說的那件事,波洛先生,幾天之内我會讓您知道的。
您會着手這件事的,是吧?”
波洛看了他一陣,沒說話。
“是的”,他最後說,“我接下這活了。
我發現這件事——很有趣。
”
他最後的話說得怪怪的。
我和布賴恩-馬丁一起走下樓去。
在門旁,他對我說,
“你知道他為什麼問那家夥的年紀嗎?我是說,為什麼他三十歲就很有趣呢?我真不明白。
”
“我也不明白。
”我承認道。
“這實際上毫無意義。
大概他是在和我開玩笑。
”
“不會的,”我說道,“波洛不是那樣的。
他隻要問了,就會有意義的。
”
“哦。
老天保佑我能明白這一點。
我很高興你也不明白。
我最恨感覺就自己像個大傻瓜。
”
他走開了。
我又回到波洛那兒。
“波洛,”我說道,“你為什麼要問那個跟蹤者的年紀?”
“你不明白?我可憐的黑斯廷斯!”他笑着搖搖頭,然後又問我道,“你怎樣看我們這次會面?”
“好像沒什麼。
很難說。
如果我們知道得更多——”
“就是知道得不多。
你沒想到什麼嗎?我的朋友。
”
這時電話鈴響了,我拿起了聽筒。
是一位女士的聲音,幹脆利落。
“我是埃奇韋爾男爵的秘書。
很遺憾,埃奇韋爾男爵不得不取消明天上午的會面。
有突發事情,他明天要去巴黎。
如果波洛先生方便的話,他可以在今天十二點十五分與波洛先生見一下。
”
我問波洛。
“當然可以。
我的朋友,我們今天就去。
”
我向話筒重複了這話。
“很好,”那人以利索、公事公辦的口氣說,“今天十二點十五分。
”
她挂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