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愛錢。
對錢的欲望會将這樣的人引人歧途,不再謹慎小心。
”
“我們人人都會這樣的。
”我回答道。
“是這樣的。
但你和我能看出其中的危險。
我們會權衡利弊。
如果你太愛錢,你的眼睛就隻能看到錢,其它的東西就全被遮住了。
”
看着他認真的樣子,我大笑起來。
“《巴黎聖母院》中的吉普賽女郎——埃斯美拉達再現了。
”我開玩笑地說。
“性格心理學是很有趣的。
”波洛不為所動地回答道”一個人如果對心理學不感興趣),他也不會對犯罪問題感興趣。
犯罪問題專家所注意的不僅僅是兇殺行為本身),是問題後面的東西。
黑斯廷斯),明白我的話了嗎?”
我回答他,完全聽明白了。
“黑斯廷斯,注意到,當我們一起辦案子時,總是催促我采取行動。
你總希望我勘查腳印,析煙灰,在地上檢查細節。
你從末發現閉着眼睛、仰卧在扶手椅上才更容易解決問題。
那時我們是用心靈的眼睛觀察事物。
”
“我可不行。
”我說,當我躺在扶手椅上,着眼睛想一件事兒,裡面就那一件事,他的什麼都沒有。
”
“我曾注意過,波洛說,真是很奇怪,時人的大腦不是陷人懶散的歇息狀态。
而是劇烈地活動起來。
大腦的活動是如此有趣、如此刺激!運用大腦的那些小灰細胞是一種大腦的樂趣。
隻有靠它們我們才能撥開迷霧,到真理。
”
每當波洛說起灰色的腦細胞,就習慣性地轉移了注意力。
因為這個我聽他說很多次了。
這一次我的注意力轉到鄰桌的四位。
待波洛的獨白即将結束時我格格笑着說,
“波洛,你大受歡迎啊。
漂亮的埃奇韋爾太太的眼睛簡直離不開你了。
”
“很顯然,有人把我的身份告訴了她。
”波洛試着露出謙虛的樣子,但沒成功。
“我猜是因為你的出名的胡子,”我說道,“她為胡子的漂亮傾倒了。
”
波洛偷偷地捋着他的胡子。
“我的胡子的确很獨特。
”他也承認了,“喚,我的朋友,你的自稱為‘牙刷’的胡子真夠可怕、殘忍的了,有意玷污造物主的造化。
我的朋友,求你了。
把它們剃掉吧。
”
“啊!”我不顧波洛的請求,“那位女士站起來了,我敢肯定她是要和我們說話。
布賴恩-馬丁在反對,但她沒聽他的。
”
一點不錯,簡-威爾金森猛然離開她的座位。
徑直走向我們的桌子。
波洛站起來鞠躬緻意,我也站了起來。
“赫爾克裡-波洛先生,是嗎?”她的聲音沙啞但很溫柔。
“願為您效勞。
”
“波洛先生。
我想和您談談。
我一定要和您談談。
”
“當然可以,女士,您要坐下嗎?”
“不,不,不在這兒。
我想單獨和您談談。
我們上樓去我的套房吧。
”
布賴恩-馬丁跟了過來,笑着反對道:
“簡。
再等一會吧,我們還沒吃完飯,波洛先生也一樣啊。
”
但簡-威爾金森不是很容易改變主意的。
“怎麼了,馬丁,那又有什麼關系呢?我們可以讓人把晚飯送到套房裡。
你去和他們說。
好嗎?還有,馬丁——”
他轉過身去時,她跟着他,好像讓他做什麼。
我猜測。
他好像不同意,搖着頭,皺着眉。
她更強調地說着,于是他聳聳肩讓步了。
在她說話過程中,她幾次看了看卡洛塔-亞當斯坐的桌子,我猜她在說什麼和那位美國女士有關的事。
簡的目的達到了,便容光煥發地回來了。
“我們現在就上去。
”她迷人地笑着說,示意也包括我。
她好像根本不在意我們是否同意她的計劃。
她毫無歉意地帶着我們走了。
“波洛先生,今天晚上能遇見您真是運氣。
”她在領我f門走向電梯時說,“我事事都順,真是棒極了。
我正想着究竟該怎樣做,一擡頭就看到您坐在鄰座。
我就對自己說,‘波洛先生會告訴我該怎樣做的。
’”
她中斷講話對電梯服務生說,“三樓。
”
“如果我能幫您忙的話——”波洛開始說。
“我肯定您能。
我聽說您是一位了不起的人。
得有人幫我解圍,您就是那個人。
”
我們從三樓電梯出來,她領我們走在長廊上,在一個門前停了下來,走進了薩伏依飯店最豪華的套房。
她把白皮披肩丢在椅子上,把她的小珍珠手袋丢在桌上。
然後就坐在椅子上大聲說,
“波洛先生,不管怎樣,我得擺脫我丈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