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友善地說道,“昨天我見到了埃奇韋爾男爵,他已經同意離婚了。
”
毫無疑問,布賴恩-馬丁聽了這消息目瞪口呆。
他目不轉睛地盯着波洛。
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你一-你昨天見了他?”他急促地問道。
“十二點一刻的時候。
”波洛還是一闆一眼地說。
“他同意離婚了?你應該立刻告訴簡的。
”他責備地說。
“我是立刻告訴她了。
馬丁先生。
”
“你立刻告訴她了?”馬丁和賈普不約而同地喊道。
波洛笑了。
“這就有點影響動機了,是不是?”他低聲道,“馬丁先生,現在讓我提醒你看看這個,”
他讓他看報紙上的那一段。
布賴思看了,但他沒有感興趣。
“你認為這證明她不在犯罪現場?”他說道,“我設想埃奇韋爾是昨晚的某個時候被槍殺的。
”
“他是被刺殺的,不是槍殺。
”波洛糾正道。
馬丁将報紙慢慢放下。
“我想這也沒用。
”他很遺憾地說。
“簡沒有參加那個宴會。
”
“你怎麼知道的?”
“我忘了,有人告訴我的。
”
“真遺憾。
”波洛若有所思地說。
“我真弄不懂你。
先生。
你好像不希望這位女士是有罪的。
”
“不是的,不是的。
我的好賈普,我并非像你想象那樣偏袒她。
不過,說實話。
你所辦的這個案子有違常理。
”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有違常理?這可不有違我的常理。
”
我能看出波洛的唇抖動着,想很快地說什麼,但他還是很自制地說話。
“正如你所說的。
這位女士想擺脫她的丈夫。
這一點我不反對你。
她也很坦率地這樣告訴過我。
我的朋友,她如何去幹呢?她很大聲地在許多證人面前說她要殺掉他。
然後去他的住處,自己通名報姓,殺了他後揚長而去。
我的朋友,你如何解釋這些?這難道是常理嗎?”
“當然是有點冒傻氣。
”
“傻氣?簡直是白癡!”
“好吧。
”賈普站了起來說道。
“要是罪犯都發傻了,對警察就有利了。
我現在要回薩伏依飯店了。
”
“我可以同去嗎?”
賈普沒反對,我們就出發了。
馬丁很不情願地離開我們。
他精神很亢奮,一再要求我們有了新情況及時告訴他。
“是個神經質的青年。
”賈普這樣評論他。
波洛有同感。
在薩伏依飯店,我們看見一位極像律師的人剛剛到達。
于是我們一起去了簡的套房。
賈普和他的人說話。
“有什麼事嗎?”他簡捷地問道。
“她要打電話。
”
“打給了誰?”賈普急切地問道。
“打給鯉鳥貿易行。
買喪服。
”
賈普低聲咒了一句。
我們走進套房。
新寡的埃奇韋爾夫人正對着鏡子試帽子。
她穿着一件黑白相間、反着光的衣服,容光煥發地笑着與我們打招呼。
“怎麼,波洛先生,您也來了,真是太好了。
莫克森先生(是她的律師),我很高興你來了。
請坐在我旁邊,告訴我該回答什麼問題。
這個人來這,好像覺得是我今天早上出去将喬治殺了。
”
“是昨天夜裡,女士。
”賈普說。
“你說今天早晨,十點鐘。
”
“我是說晚上十點鐘。
”
“啊,我分不清什麼上午下午的。
”
“現在才剛剛十點鐘。
”偵探嚴厲地補充了一句。
簡的眼睛張得大大的。
“天哪,”她低低的聲音說,“我有好幾年沒這麼早地醒了。
你剛才來的時候,一定是天剛剛亮。
”
“警督,請問,”莫克森先生用一種嚴密的法律口吻說,“這件——值得歎惜的——令人震驚的事,是發生在什麼時候?”
“大約是在昨晚十點鐘左右,先生。
”
“怎麼,那就好說了。
”簡機警地說,“我在一個宴會上——喚!”她突然又把嘴捂上,“大概我不該那麼說。
”
她膽怯地盯着律師的臉,表示求助地詢問。
“如果,昨天晚上十點你是在——呃——宴會上,埃奇韋爾女士,我——呃一我不反對你向警督講述事實——絕不反對。
”
“是的,”賈普說,“我隻是讓你講一下昨天晚上的行蹤。
”
“你不是這麼說的。
你隻是說什麼十點鐘——把我吓壞了。
我就昏了過去”克森先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