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
皮膚褐色,身材纖細,衣着講究。
她還戴着一頂新帽子。
我真希望女招待多看看那女士的臉,少看一點她的帽子。
”
“亞當斯小姐的臉是不容易認的,”波洛說,“她的臉多變,敏感,而且有一種浮動的東西。
”
“我想你是對的。
我不喜歡分析這類事情。
那位女招待說她身着黑衣,随身帶着一個手提包。
那女招待之所以注意這個包,是因為她覺得很奇怪,一位衣着如此考究的人怎麼帶着這麼個手提包走來走去。
她要了一份炒蛋、一杯咖啡。
不過那女招待認為她是在消磨時間,等着什麼人。
她戴着一塊手表,不住地看着表。
當女招待拿給她賬單的時候,注意到了那個匣子。
客人打開提包,将匣子取出來,放在桌子上看。
她将蓋子打開,又關上了。
她帶着得意的、夢幻般的表情。
滿臉笑容。
因為那匣子非常可愛,所以女招待特别注惹到了。
她說;‘我真想有一個匣子,上面用紅寶石鑲着我自己的名字。
’”
“很顯然,卡洛塔-亞當斯付了賬以後又在那坐了一會。
最後,她又一次看看表,好像最終決定不再等了,就走出去了。
”
波洛皺着眉頭。
“那是一個約會”,他低聲說道,“但是約會的人沒來。
過後卡洛塔-亞當斯又見到那個人了嗎?或者是她沒見到他就自己回家了,然後又想給他打電話?我真希望自己知道,啊,但願我知道。
”
“波洛先生,隻是你的假定。
神奇的幕後人物。
那位幕後人物是虛幻的。
我并不認為她沒在等人——那是可能的。
她也許和什麼人約好了,她同男爵的事情圓滿解決後,在那裡見他。
那麼,們知道又發生了什麼事,一時失去理智殺了他。
但她并非一個會長時間失去理智的人。
她在車站換好外裝。
取出化妝箱去赴約。
然後所謂犯罪後的‘反應’開始出現,對自己的行為後怕了。
而她的那位朋友又沒來,整個地崩潰了。
那個朋友可能知道她晚上去攝政門。
她覺得已露馬腳,把那小匣的麻醉晶取出來。
不管怎樣,不會願意被絞死的,是顯而易見的事。
”
波洛懷疑地用手摸着鼻子。
又去摸他的胡子。
他很自豪地撫弄着自己的胡子。
“關于那位神秘的‘幕後人物’,惜沒有證據,賈普仍頑固地趁機大發議論,我還不能證明她與男爵的關系。
但我會找到證據的一那隻是時間問題。
我得說,對巴黎之行極為失望,畢競九個月前的事是太久遠了點兒。
我在那裡仍派了個人繼續查詢。
也許會有新發現的。
我知道你不會這樣認為。
你知道嗎?你是個頑固不化的家夥。
”
“你先侮辱我的鼻子,在又是我的頭腦!”
“隻不過是比喻而已,賈普安慰他道,并不含有惡意。
”
“要是回答的話”,我插嘴道,“是‘不會接受。
’”
波洛看看他,又瞧瞧我。
迷惑不解的樣子。
“還有什麼吩咐嗎?”賈普在門口滑稽地問。
波洛很寬容地對他笑了笑。
“吩咐?沒有。
倒是有一個建議。
”
“呃?是什麼?說吧。
”
“我建議你将案子的事告訴司機。
看看案發那天晚上有誰載過客人。
或是一趟,或是兩趟。
去過攝政門附近的花園。
是的,大概會是兩趟。
至于說時間,大概是在十點四十分左右。
”
賈普警覺地用眼睛盯着他,活像一條機警的獵狗。
“原來是這個主意。
是不是?”他說道,“好吧。
我來做。
沒有什麼壞處的——你說話有時是很有道理的。
”
他剛一離開,波洛就一下子站起來,非常起勁地刷着他的帽子。
“我的朋友,别問我什麼問題了。
還是把清潔劑遞給我吧。
今天上午,有一點炒蛋弄髒了我的背心。
”
我将清潔劑遞給了他。
“這一次,”我說道,“我不用問了。
看起來很明顯的。
但你真這樣認為嗎?”
“我的朋友啊,現在我正全心打扮呢。
如果讓我說的話,你的領帶,我實在不敢恭維。
”
“這可是一條好領帶呢。
”我說道。
“當然了,過去曾是。
隻是舊了,老了,如同你說我老了一樣。
換了吧,求你了。
将右邊的袖子再刷一刷。
”
“難道我們要進官觐見國王嗎?”我譏諷道。
“不是。
但是今天上午報上講,默頓公爵已經回默頓府了。
我知道他是英國貴族社會中的頂尖人物,我想去表達敬意。
”
波洛可不是什麼社交人物。
“我們為什麼要去拜訪默頓公爵呢?”
“我想見他。
”
我從他那能問到的就是這些了。
待我換了裝束,合了波洛的口味,我們就出發了。
在默頓府,門房問波洛是否預約過。
波洛說沒有。
門房拿過去名片,很快又返回說,他的主人很抱歉,因為今天上午他很忙。
波洛立即坐在一把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