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
布賴恩-馬丁走了進來。
他今天衣冠楚楚,特别英俊,但是我覺得他面容倦怠,并不開心。
“波洛先生,我本該早來的,”他歉意地說。
“但我還是讓你白白地等了好長時間,很内疚。
”
“真的嗎?”
“是的。
我已經與提到的那位女士見了面。
我與她争論,請求她,但毫無結果。
她不願意讓我請你調查。
所以這事,我恐怕要不談算了。
我很抱歉——很抱歉麻煩你。
”
“沒什麼,沒什麼。
”,波洛和藹地說,“我早己料到了。
”
“呃?”那個年輕人好像很吃驚。
“你早已料到了?”他迷惑不解地問道。
“是的。
當你說要與你的朋友商量時——我就已經料到是這種結局的。
”
“那麼,你有一個假定嗎?”
“馬丁先生,一個偵探遇到案子時,總有一個假定。
這是他的本分。
我自己并不叫它假定。
我說我有一點想法。
這是第一階段。
”
“那麼第二階段呢?”
“假如我的一點想法是對的,那麼我就清楚了。
你看,這很簡單。
”
“我希望你能告訴我你的假想——或者是想法,是什麼?”
波洛和善地搖搖頭。
“這是另一個規則,偵探不多說的。
”
“甚至暗示也不行嗎?”
“不行。
我隻能說你一提到金牙,我就有了自己的假想了。
”
布賴恩-馬丁盯着他。
“我簡直糊塗了”,他說道,“我不知道你在指什麼。
你就不能來點暗示嗎?”
波洛笑着搖了搖頭。
“我們換個話題吧。
”
“是的,但首先——你的費用問題——一你得讓我來付。
”
波洛大方地擺擺手。
“一分錢也不要。
我并未做任何事情幫助你。
”
“可我占用了你的時間。
”
“當我對一個案子感興趣時,我不收一分錢。
你的案子讓我很感興趣。
”
“那我很高興。
”演員很不安地說。
他看起來卻是愁容滿面。
“來,”波洛友善地說,“讓我們談點别的吧。
”
“我在樓梯上遇到的是倫敦警察廳的人吧?”
“是的,是賈普警督。
”
“燈光很暗,我沒敢斷定。
順便說一下,他曾來問我一些關于那個可憐的姑娘——卡洛塔-亞當斯的問題。
她服了過量的佛羅那死的。
”
“你與亞當斯小姐——很熟嗎?”
“不很熟。
在美國,還是孩子的時候,我認識她。
在這,我見過她一兩次,但不常見面。
聽說她死了,我很悲痛。
”
“你喜歡她?”
“是的,她說話很随和。
”
“很有同情心的性格——是的,我也有同感。
”
“我猜人們會以為她是自殺。
我不能幫警督什麼忙。
卡洛塔自己總是很保守的。
”
“我不認為是自殺。
”波洛說,“我也同意,更像是意外事故。
”
彼此沉默片刻。
波洛笑着開口說話。
“埃奇韋爾男爵之死一事很蹊跷,是不是”
“相當令人費解。
你知道——或猜到——是誰幹的嗎?,簡是不是完全被排除在嫌疑之外了?”
“是的——他們有一個很大的懷疑對象。
”
“真的?是誰?”
“管家逃走了。
你想——逃跑就等于承認自己有罪了。
”
“管家!真的,你可讓我吓了一跳。
”
“是一個相當英俊的男子。
有一點像你。
”他以一種恭維的方式鞠了一個躬。
當然了。
我恍然大悟,為什麼第一眼望那管家的臉,我就覺得似曾相識。
“你真是恭維我、”布賴恩-馬丁笑着說。
“不,不。
不是的。
年輕的小姐們、女仆們、摩登女郎、打字員以及社交名媛們,不都崇拜布賴恩-馬丁先生嗎?有誰不為你傾倒呢?”
“我想,有好多人。
”馬丁說着,站了起來。
“唔,波洛先生,非常感謝你。
再一次向你緻歉,我太麻煩你了。
”
他與我們兩人一一握手。
突然我覺得他看起來老多了。
那種憔悴的樣子更明顯了。
我心中充滿了好奇。
他走後,門一關上,我就忍不住道出我想知道的一切。
“波洛。
你真的預料到他會回來并告訴你,托你調查美國發生的奇怪事情的想法作罷嗎?”
“黑斯廷斯,你不是聽我說過了嗎?”
“可是——”我盡力按邏輯想着。
“那麼你知道他與那位神秘女子談過了?”
波洛笑了。
“我有一點想法,我的朋友。
正如我對你所說過的,這件事由那個鑲金牙的人談起的。
如果我的一點想法正确的話,我知道那女子是誰,我也知道為什麼她不讓馬丁先生請教我。
我知道整件事情的真相。
如果你也能用用上帝賜給你的腦子想一想。
你也會知道的。
有時候我真覺得上帝把你疏忽了,你真太不開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