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開始有點兒明白了。
說下去。
”
“唔。
正如我說的,我注意上了他,那時我是去紐約。
而六個月之後,在洛杉礬我又注意到了他。
不知道為什麼,可我确實又注意到了他。
當然,這也沒什麼。
”
“接着說。
”
“一個月後我去西雅圖,到那不久。
您猜我遇到了誰?又是那家夥,隻是這時他留着胡子。
”
“真奇怪!”
“很奇怪,是吧。
當然那個時候我根本沒想到這件事和我有什麼關系。
但是,後來我又在洛杉礬遇到他。
沒留胡子。
而後在芝加哥,嘴上留着胡子。
眉毛有些不同了。
以後在一個山村裡,我又見到了他,像個無業遊民。
我開始懷疑了。
”
“這是很自然的。
”
“後來,晤,就有點奇怪了。
毫無疑問的是他像影子一樣跟着我。
”
“太奇怪了。
”
“可不是嗎。
而後我知道他是在盯梢了。
無論我走到哪,他都跟到哪。
就在我附近,每次都化着不同的妝。
幸虧有那顆金牙。
我總是能認出他來。
”
“啊!那顆金牙!幸虧了。
”
“是啊。
”
“馬丁先生,恕我冒昧,你和那個人說過話嗎?問過他為什麼總跟着你?”
“沒有。
我沒問過他。
”那個演員猶豫了一下,“有一兩次我本打算問他的,但是考慮一番後我還是決定不去問他。
我覺得,如果我那樣做,隻會讓他警惕,而我什麼也問不出來。
很可能他們知道我已經注意到他後,會派另一個人來跟蹤——一個我不認識的人。
”
“是啊!一個沒鑲有用的金牙的人。
”
“一點不錯。
我可能想得不對,不過,我就是那樣想的。
”
“那麼,馬丁先生,剛才你說到“他們”。
他們,是什麼意思?”
“這隻是順口說說而已。
我也不知為什麼我就猜測隐隐約約地有。
他們,在幕後操縱。
”
“你有什麼理由這樣認為嗎?”
“沒有。
”
“你的意思是你不知道誰在跟蹤你,也不知道因為什麼?”
“一點兒也不知道。
至少——”
“說下去。
”波洛鼓勵地說道。
“我想起來了。
”布賴恩慢慢地說道,“不過,您可要注意,這隻是我自己的猜測。
”
“先生,猜測往往是正确的。
”
“這與兩年前在倫敦發生的一件事情有關。
盡管這是一件小事,但卻很難解釋,也很難讓人忘懷。
我對這事始終是百思不解。
原因隻是在那個時候我根本找不出什麼恰當的解釋。
我就想這件事會不會和被跟蹤有關系。
但是我是無論如何也想不出為什麼這兩者有聯系,又是如何有聯系的。
”
“也許我能知道。
”
“是的”是您要知道,”布賴思又有些窘迫了,我覺得很窘,為我不能告訴您事情的原委——我是說現在還不能告訴您。
但是一兩天以後,許我能告訴您。
”
波洛用探究的眼光看着他,得他不得不破釜沉舟地說下去。
“您知道,和一位女孩有關。
”
“啊!一定是這樣!是一個英國女孩吧?”
“是的,至少——您怎麼知道?”
“很簡單。
你說現在不能告訴我,要等上一兩天。
也就是說你要征得這位年輕女士的同意。
因為她是在英國國内。
另外,當你被人跟蹤時,她一定是在英國,因為如果那時她是在美國,你當時就可以就近找到她。
所以。
她近十八個月來是在英國,那麼我不能斷言,但至少她可能是英國人。
這個推理還不錯,是吧?”
“當然!波洛先生。
現在我問您,如果我征得了她的允許,您能替我調查嗎?”
接着是一陣沉默,波洛心裡似乎還矛盾着。
最後他說道:“為什麼你不先去她那兒而來我這兒呢?”
“唔,我是想——”他猶豫了一下說,“我是想勸她把事情弄清楚,我是想讓您把事情弄清楚。
我的意思是說,由您來調查這事,就根本不需要太張揚了,不是嗎?”
“那要視情形而定了。
”波洛冷靜地說。
“您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如果和犯罪無關的話——”
“喚!這件事與犯罪無關。
”
“也許有關,你不知道。
”
“但您會為她——為我們,盡力的。
是嗎?”
“那是自然。
”
他沉默片刻後說道:“告訴我,那個跟蹤你的人有多大年紀?”
“啊,還是很年輕的,大概有三十歲吧。
”
“啊!”波洛說道,“這可值得注意了。
對了,這使得整個事件更有意思了。
”
我盯着他。
布賴恩-馬丁也望着他。
我肯定,他說的這些話的用意,我倆都沒琢磨透。
布賴恩眉毛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