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雖然不明白波洛激動的原因。
但我對他太了解了,肯定他是有道理的。
我們終于到了玫瑰露大廈。
波洛跳下車來付了車費,匆匆地走人大廈。
亞當斯小姐的套房在二樓,們是由一塊公告闆上釘着的一張名片上得知的。
電梯在上面一層,洛來不及等了就急忙步行上樓梯。
他又是敲門,是按鈴。
過了片刻,位整潔的中年婦女開了門。
她的頭發向後梳得緊緊的,圈紅紅的像是剛哭過。
“亞當斯小姐在嗎?”波洛焦急地問道。
那婦女望着他。
“您還沒聽說?”
“聽說?聽說什麼?”
他的臉突然變得如死灰一股,我意識到,不論發生的是什麼事情,那正是波洛所擔優的。
那位婦女不停地慢慢地搖着頭。
“她死了。
在睡夢中離開了人世。
真是太可怕了。
”
波洛倚在門柱上。
“太晚了。
”他低聲地說道。
他的激動如此明顯,以至于那位婦女更注意地望着他。
“對不起。
先生。
您是她的一位朋友嗎?我不記得曾看見您來過這裡。
”
波洛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
卻說。
“你請過醫生了嗎?他怎麼說?”
“服了過量的安眠藥。
唉!太可惜了!這麼好的一位小姐。
這種安眠藥一真是可惡的、危險的東西。
醫生說是叫佛羅那。
”
波洛突然站得挺直。
他的态度變得很威嚴。
“我得進去。
”他說道。
很明顯那位婦女有些疑心。
“我想恐怕——”她開始說道。
但波洛執意要進去,于是他用了一種可能是惟一的辦法以達到預期結果。
“你必須讓我進去。
”他說道,“我是偵探,我奉命來調查你女主人死亡一案。
”
那位婦女吃了一驚,忙閃到一邊。
于是我們走進了套房。
從那時起,波洛開始指揮這個場面了。
“我對你說的,”他威嚴地對那位婦女說道,“是絕對保密的。
不能對任何人再提起。
一定要讓每個人都覺得亞當斯小姐的死是意外的。
請告訴我你請過的那位醫生的地址。
”
“希思大夫,住卡萊爾大街l7号。
”
“你的名字是——”
“貝内特,艾麗斯。
貝内特。
”
“你和亞當斯小姐感情很好,我可以看出來的,貝内特小姐。
”
“唉!是的,先生。
她是一位非常好的女士。
我去年在她搬到這裡的時候開始為她工作。
她不像那些女演員。
她是一位實實在在的小姐。
她的舉止很優雅,也喜歡一切優雅的東西。
”
波洛充滿同情地、認真地聽着。
他沒有一絲不耐煩的樣子。
我知道慢慢地、一點一點來,是他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的最好辦法。
“這對你的打擊一定不小。
”他溫和地說。
“喚!是的,先生。
照例在九點半的時候,我給她端進來茶水。
但她躺在那裡,所以我以為她睡着了。
我把托盤放下。
然後拉開窗簾。
其中一個環卡住了,先生,我不得不用力拽,聲音很大。
我回頭一望,很驚訝地發現沒把她吵醒。
我忽然覺得有點不對勁。
她躺在那裡的姿勢似乎不大對。
我就走到床邊。
摸摸她的手。
那手冰冷冰冷的,我吓得大叫起來。
”
她說到這裡。
停下來,眼淚不住地流下來。
“是啊,是啊”,波洛充滿同情地說道,“這對你來說太可怕了。
亞當斯小姐經常服藥品以便睡覺嗎?”
“先生,她有時因頭痛吃藥,是一個瓶子裡的一些小藥片。
但醫生說她昨天吃的是另一種藥。
”
“昨天晚上有人來拜訪她嗎?來訪者?”
“沒有,先生。
昨天晚上她出去了,先生。
”
“她告訴你她去哪兒了嗎?”
“沒有,先生。
她大約是在七點出去的。
”
“啊!她穿什麼衣服?”
“她穿着一件黑衣服,先生。
一套黑套裝,一頂黑帽子。
”
波洛看了看我。
“她戴什麼首飾了嗎?”
“隻戴着平常戴的那串珠子,先生。
”
“手套呢——是灰色的手套嗎?”
“是的,先生,她戴的是灰色的手套。
”
“啊!你能否給我講一下她當時的态度。
她是高興呢?還是興奮?悲哀?或是不安?”
“照我看,她好像對一件事很滿意,先生。
她不住地微笑着。
好像有什麼好玩的事似的。
”
“她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先生,十二點過一點。
”
“那時候,她的态度怎樣?還是那樣嗎?”
“她非常的累。
先生。
”
“但是,她不沮喪?或者痛苦?”
“喚!沒有,先生。
我想她是為一件事很得意,不過是幹完太累了。
不知道您是否明白我的意思。
她拿起電話打給某人,然後她又說不想麻煩了,她要第二天再打。
”
“啊!”波洛的兩眼炯炯有神。
他俯過身去用一種假裝不在乎的口氣間。
“你聽到她是打給誰的嗎?”
“沒有,先生。
她隻是要了個号碼等着。
然後中轉台大慨在說。
我正在幫您接通,之類常說的話,先生。
于是她說。
‘好吧。
’她又突然打哈欠說。
‘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