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人既在此,何妨請出一見!”
石紅芍見其娘巳首肯,不禁喜上眉稍,盈盈一笑,翩若驚鴻般掠出室外而去……
龍虎山下真武下院群英畢集,各大門派在江湖中卓著威望的高手名宿多半均應邀而來。
華山派五行混元掌栖雲居士廖行空年逾七旬,俨然成為此行之首。
廖行空老成持重,與世無争,行事說話不愠不燥,允執其中,獲訊石紅芍等一行已離南昌,群雄均力主即時攔劫,以免兔脫無蹤,廖行空堅稱不可。
崂山一真道人冷笑道:“黃山已證實與雷音谷主合氣一成,狼狽為奸,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廖前輩如此慎重徒失良機!”
廖行空歎息一聲道:“盡信傳言,不如不信,我等俱受邢大俠之請,無非江湖謠诼對邢無弼已置于不利之境,口說辨白無用,請我等查明事實以洗冤屈,但我等風聞石紅芍已離山前往杭州,是以在此守倏,不過老朽認為凡事須慎之于始,毫厘之失,謬之
千裡,老朽胸中尚有幾處疑問,可否請教一真道長及諸位高明!”
一真道人忙道:“不敢,前輩有話請問!”
廖行空微笑道:“老朽或有出言不當之處,還望見諒,請問道長,石紅芍是否罪魁禍首?據幸免旋空斬手法之下的侯老量言那錦衣中年儒生自承并非來自萬石山莊,亦非萬石山莊之友,用意難明,我等師出無名,萬一鑄成大錯,将何以對天下武林悠悠之口!”
一真道長不禁語塞。
忽聞報稱中條一龍方奇崖,江都大愧莊主韓畏三等一行多人求見。
廖行空聞言率衆出迎,延入大廳落坐。
方奇崖立即勸說群雄不可輕信邢無弼,自身即是明證,一步走錯,恐遭葬身無處慘禍。
遂滔滔不絕把随同邢無弼往晤萬石山莊莊主石中輝經過叙出。
群雄不禁膽戰心寒,面面相觑。
其中自有邢無弼心腹死黨,隻覺邢無弼行事出手黑心狠毒,不由心底泛出兔死狐悲之感。
但這感覺隻能藏在自己心内,不能形諸顔色,人心不同,各如其面,彼此之間同床異夢,易罹殺身之禍。
翌日清晨。
方奇崖韓畏三自動找上一真道人居室,三人促膝密語一陣。
一真道長面色微變,道:“方施主确曾無意窺聽得邢無弼與赤靈觀主私語敝門長清觀主玉清師兄為他囚禁麼?”
“方某句句實言!”
方奇崖正色道:“但道長不得洩諸于口,僅能密禀貴派掌門人,否則,不但誤了玉清道長性命,而且為崂山帶來一場血腥浩劫!”
一真道人不禁駭然失色。
方奇崖沉聲道:“方某為人心燃烈火,口快心直,決不故作危言,道長如信得過方某願同道長返回崂山一行,并立下字據,保證安然無恙救出玉清道長!”
一真道人大喜道:“不敢求也,惟所望爾!”
方奇崖鄭重再三相囑,慎勿洩露走口。
龍虎下院群雄隻覺枯侯難耐,忽聞派出之人回報道石紅芍似折向另途,竟然失去蹤迹。
廖行空百思莫解,不禁求教于方奇崖。
方奇崖道:“據方某所知,石紅芍身罹沉疴,百藥難治,此次下山諒志求醫,或系耳聞某處有位華陀聖手,轉道某處去了,是以與江湖是非無法混為一談!”
群雄聚論紛紛,均力主各自離去,徐觀武林局勢發展如何,澄清謠诼必須等待一段時候。
廖行空道:“既來之,則安之,不如再等一兩天,察明事實究竟?”
群雄自方奇崖一來,反而沒有了主見,無可無不可,果然接二連三消息傳來,謂石紅芍一行經景德鎮由姿源入皖歸黃山,隻多了一位手持串鈴的走方郎中,傳訊人并親眼目擊。
再那錦衣中年儒生等四人形蹤竟發現在閩西建陽,悠忽之間手刃羅川十三惡,留書旋風生,巳然震驚了八閩江湖道上。
群雄聞報不禁意興闌姗,抱着索然心情紛紛賦歸。
口口口口口口
雁蕩山屬括蒼山脈,在樂清縣鎮,有南雁、中雁、北雁、以北雁最勝。
北雁蕩山千崖竟秀,萬壑争奇,尤以大湫龍飛瀑稱著,高三百八十餘尺,飛瀑懸空,如傾萬觸,谷中風起,蒙蒙如雨,令人目駭神搖,歎為觀止。
我國名山勝景比比皆是,但前人贊語:“天下奇秀,無逾北雁。
”
甚之号稱“桂林山水甲天下,陽朔山水甲桂林”均遠遜不如,桂林山水散而不聚,不似北雁百餘峰擁聚一處,瀑布之多,甲于全國,數達三十餘處,總之前人詩雲:
“欲晝龍湫難着筆,不遊雁蕩是虛生”,可見雁蕩山水之奇秀。
天交申刻,雁蕩已是暮冥朦胧,雷峰寺暮鼓頻敲,鐘聲了缭播回山谷。
隻見一條身形飄然慢步走進蹬道,跨入靈寺山門之際,忽從山門内一人迎面跨出,驚噫了聲,低聲道:“石莊主你怎麼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