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如箭矢離弦,穿窗掠了出去。
隻見随來五天竺弟子低眉合十躬身肅立在一株古木之下。
兩大尊者更是一驚,毫不停頓,沾地又起,沖霄奔空,猛感頭頂一片重逾山嶽勁風壓下,不由自主地倒撞跌了下來。
半空中曼陀尊王淑蓮公主全無忌身如巨鳥股先後飛身落地。
兩大尊者跌下地後,倏又彈身立起,多維摩尊者面現苦笑道:“掌門師兄,小弟等并不心服,此行乃長者院聚議決定,倘或小弟等死在中土,掌門師兄将何以向長者院交待!”
曼陀尊王合掌歎息道:“兩位師弟不必畏懼,本座并無殺害之心,自然同回本門,至于有罪與否?本座亦是待罪之身,無法決定!”
兩大尊者互望了一眼,希望大增,暗道:“隻要老衲不死,定教你死無葬身之地!”
全無忌似巳視透兩大尊者惡毒心意,忙道:“在下有一不情之求,不知尊王可否應允?風聞天竺奇學玄奇詭秘,在下意欲向兩大尊者印證高下!”
曼陀尊王道:“兩位師弟如何?”
多維摩尊者道:“小弟遵命!”
多難摩尊者忽一躍落在五天竺弟子之前,揮掌一一拍開穴道。
五僧如夢初醒,怔得一怔,見狀不禁面色大變。
多難摩尊者有意探問五僧遭遇,忽聞全無忌朗聲道:“兩位請上吧!”
隻見全無忌一掌飛拍過來,了無奇處。
多難摩尊者暗道:“合兩人之力制勝有望,哪怕此人不在掌下授死!”
雙掌一遞,掌式展了開來。
多維摩尊者亦搶攻出手。
果然,天竺武功委實奇奧,隻見漫天掌影宛如飛絮般襲向全無忌。
曼陀尊王低聲道:“蓮兒,全大俠此舉是何用意?為父迄至現在仍解不透全無忌為何知道他們惡毒陰謀如此清楚。
”
淑蓮公主嫣然一笑道:“他自有深意在内,爹日後自然明白!”
曼陀尊王心中暗暗納悶,但他不知淑蓮公主表面上爽朗大方,其實心機甚深,自有其用意,事到如今也隻好不聞不問,凝神靜觀雙方猛搏。
兩大尊者展開了一身天竺奇學,拳掌兼施,竟然打得難分難解。
全無忌出招遞式看起來平淡異常,其實化腐朽為神奇,宛若天孫織錦,無隙可尋,曼陀尊王暗感駭異,望了淑蓮公主一眼,道:“全大俠武功委實卓絕,看來卻是中原武林頂尖人物?”
淑蓮公主見其父誇贊舒翔飛,芳心大感舒慰,嬌笑道:“他隐藏了不少,爹尚未窺及全貌,中原武林似此身手者不勝車載鬥量,爹真是坐井觀天。
”
曼陀尊王佯怒道:“蓮兒又在胡說了!”
忽眉頭微皺道:“為父隻覺全無忌年歲太大了點,與你匹配似并不相稱!”
淑蓮公主嗔道:“女兒不是他,早失身玄陰惡賊之手,何況女兒清白之軀亦為他瞥見,不嫁他嫁誰?”
曼陀尊王道:“為父是說全無忌偌大年歲,家中定有妻室?”
淑蓮公主怒道:“女兒已打定主意非他莫屬,為妻為婢心甘情願,誰要阻攔,女兒即以死明志!”
曼陀尊王面色一沉,道:“蓮兒,你這話是說給爹聽的麼?”
淑蓮公主嬌軀偎在曼陀尊王身旁,柔聲道:“爹真忍心讓女兒一死麼?”
曼陀尊王搖搖首道:“你長大了,為父也管不着你!”
雲空遠處忽随風送來一聲清嘯,全無忌突掌法加疾,多維摩多難摩兩尊者頓感守多攻少,身法騰挪不開,隻覺掌影如附骨之蛆般接踵而至,不禁膽寒。
隻聽半空中傳來一聲宏亮大喝道:“住手!”
一條身影宛如大鵬張翅般瀉落在地,現出一身着赭袍豹眼銀發老僧,目光炯炯如電,懾人心神。
老僧雙足落實,忽見全無忌雙掌一式“推窗望月”,叭叭兩聲,多維摩多難摩兩尊者雙雙震跌在地,已自氣絕而亡,不禁臉色一變。
全無忌身形疾飄了開去。
老僧目注曼陀尊王歎息一聲道:“果然指證不假,老衲也無能相助了!”
曼陀尊王趨前相迎道:“和羅長老因何來?”
淑蓮公主及五天竺高手一一向老僧行禮。
赭袍銀發老僧豹目中精芒逼射,手指全無忌道:“此人是何來曆,莫非多難摩指控不假?”
曼陀尊王道:“是真是假,總有水落石出之日,和羅長老為何追蹤到此?是否有本門弟子沿途傳訊及留下暗記,才能及時趕至此處?”
和羅長老微現赧然神色,倏又冷笑道:“掌門人知道就好,多難摩指控掌門人為诿卸失去經符之罪,存心殘害異己,于今果然,罪證俱在,還有何話辯白?”
曼陀尊王沉聲道:“什麼罪證?”
“多維摩多難摩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