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可得令符之助使五大門派俯首帖耳聽命,若有萬一,則在酒食之間放置散功之藥,當然不成之理。
但他絕未料到尚有唐昊天等為敵,如此則圖謀恐将落空。
他也想到趁機溜下山去,逃之夭夭,從此不再露面江湖,四海之大何處不可容身?
邢無弼真能如此做,未必不是一個上上之策,但武林中人均有一項甯折不彎倔性,人死留名,豹死留皮,尤其是邢無弼感覺隐姓埋名比殺死他還要難受。
于是邢無弼決意孤注一擲,在此短短時日内悟出馭劍飛空,收發由心的曠絕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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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都上人送走邢無弼後,即折入山腹秘室.隻見雙衛左天龍魏虎臣及玉笛書生匡舜三人正陪着醉濟颠鄭奇飲灑叙話,不由大喜道:“鄭施主何時到來?怎的貧道毫不知情?”
鄭奇立起抱拳施禮哈哈大笑道:“老醉鬼與某竹山一同來到貴山,不過他是由前山進來,老醉鬼卻是由後門溜入!”
玄都工人不禁一怔道:“甘竹山,他與鄭老施主同行的麼?”
“不錯!”
“甘竹山自稱系雷音谷主徒弟?”
“也一點不錯!”
鄭奇笑道:“不過此甘竹山與掌門人一般,如假包換!”
玄都上人更是一驚道:“那麼此人是何來曆?”
鄭奇答道:“天龍八掌舒長沛!”
玄都上人不禁欣然色喜。
鄭奇道:“看來邢無弼必然授首無疑,掌門人在會後也可恢複本來面目了!”
玄都上人歎息道:“邢無弼深藏不露,究竟他蘊藏了多少絕學尚不得而知,迩來屢遭重挫,非是他力有不敵,而是心存顧忌,若殺戮太盛反蒙不義之名。
”
他又深信鬥力不如使智,攻心為上,殊不知棋差一着,縛手縛足,如今反陷入泥淖,欲拔不能,逐将邢無弼找他商議叙出經過詳情。
匡舜略一沉吟道:“邢無弼乃雄心萬丈,甯折不彎之性,他必不會一走了之,何況他也走不了,必然潛心研悟虛空馭劍曠絕奇學。
”
邢無弼禀賦奇佳,聞一知十,觸類旁通,一身所學博雜異常,此雖是他過人之處,但亦是緻命之傷,博而不純,必一知半解,似是而非。
若不出在下所料,他必可在短短時日内悟出道理,但因急于速成,未能滲透神髓,所謂強弩之末不能穿魯缟!
四人深覺匡舜析理入微,不論如何,邢無弼已自投樊籠,欲振乏力,隻待五月初五,便是他邢無弼末日死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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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砦座落滇西邊陲,周圍均都祟山峻嶺,參天密林,人行其中往往半旬不見天日,毒瘴彌漫,獸蜴橫行,遇者必死,故視為畏途。
那日,莽莽密林中隐現數十人,中有扭挑肩輿,卻非行商負販,均身法迅快如飛,佩帶兵刃。
隻聽一人朗笑道:“轉眼就要出林了,轉過一個山嘴即是柳花砦,咱們快走!”
桃花砦位于山丘上,少說也有五六百戶人家,十字街道,堪稱人煙稠密,八方雜居,苗漢遙番充斥砦内,以貨易貨,各有所獲,倒也相安。
日方停午,砦内最大的寶通客棧竟來了一大批武林人物将整個客棧包下了。
店主是久居苗砦的漢人,約莫六旬開外,對這一行人物恭敬異常。
忽聞一蒼老笑聲道:“店主,有什麼好吃好喝的趕快送上,咱們這些人都快餓瘋了。
”
這說話之人正是風塵俠丐樂宸,說時取出一錠黃澄澄金子,接道:“這錠黃金總夠我等吃喝住個十天半月吧!”
店主一眼瞧見黃金,兩眼樂得變成一條縫,連道:“夠了,夠了,但地面官府已傳下話來,小的怎敢受您老的銀兩!”
樂宸哈哈笑道:“收下吧,我等又不是蒙吃蒙喝。
”
說着面色一肅,沉聲道:“店主記住,晚上若有什麼異動,你與夥計多避着點,免遭無妄之災。
”
店主面現惶恐之色道:“小的遵命,酒菜立即送上!”
樂宸緩緩轉向内面,跨入廳房。
房内曼陀尊王、淑蓮公主及舒翔飛三人正在談天。
淑蓮公主明眸一瞪,嗔道:“老叫化,你又來惹厭了!”
樂宸怪嚷道:“什麼,你又過橋抽闆了,哼!老叫化隻要朝舒少俠說兩句話,保管少俠随着我老叫化趕回燕京城!”
淑蓮公主鼻中冷哼一聲道:“你敢!”
樂宸哈哈笑道:“老叫化有什麼不敢?你沒聽說過老化子花樣可真多咧!”
說着又自跨入鄰室中。
鄰室中卻是金湘、童寒及西昆侖四異之人,金湘道:“樂老,你又在攪渾啦!”
樂宸龇牙一笑,道:“尊王一路行來,面色嚴肅,心情沉重,我等費了三天三夜,沿途換騎,可說是馬不停蹄,橫渡金沙江,越劍川,才來到這野人山中蠻荒不毛之地,如不說說笑笑,那還不把人憋死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