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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屋漏偏遭连夜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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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将來船達對岸多給幾兩銀子,以資補償了。

     文束玉還沒有喝上幾口酒,頭部便感到一陣陣輕微的眩暈,他納罕道:“是空肚子的關系?還是酒太烈?” 就在這時候,船尾忽然探人老漁父半邊臉孔,向艙中含笑問道:“相公酒夠不夠?” 文束玉心想:“這句話就問得有點虛僞了,此刻船在江心之中,夠便如何?不夠又能怎樣?” 由于文束玉沒有立即回答對方的話,老漁父臉上那片誠摯的笑容中忽然浮露出一絲詭秘意味。

     文束玉心中蓦然一動,當下忙裝作不勝酒力似的搖晃着上身,一面于口中發出咿晤之聲,以一種甚為痛苦的表情抓抓胸口,然後啷嗆一聲将酒壺帶翻,全身向後緩緩倒下。

     老漁父睹狀,不禁縱身哈哈大笑起來。

     文束玉這番舉動雖然出于做作,但事實上,他此刻也的确感到頭腦昏沉,全身軟綿無力,隻不過神思尚還清楚而已。

     老漁父大笑了一陣,再度縮身退出艙外。

     文束玉暗暗詫異,他不知道這名老漁父是何等身份?為什麼要暗算于他?是純粹的謀财行徑呢?抑或是出于受人唆使之預謀? 文束玉疑惑不定地接着又想道:“莫非夏紅雲” 文束玉一念宋已,上流江面上忽然有人遠遠招呼道:“喂,是白頭翁申老堂主麼?申老堂主這一趟收獲怎麼樣?” 文束玉駭然道:“什麼?堂主?這老家夥原來是幫會中人?“隻聽這邊船尾上,被稱為白頭翁申老堂主的老漁父大笑接口道:“咱們幫主真不愧是神機妙算,你瞧,網口一張,大魚小魚紛紛投進,蔡堂主剛剛逮走一名紅衣少女,老夫接班不過半個時辰光景,居然又給老夫擒獲一名年輕的俊小子……” 上流那條船已漸攏近,船上人這時接着問道:“這小子重要性如何?” 白頭翁申堂主甚為起勁地道:“還用問麼?當然錯不了!這小子曾在到處打聽那個紅衣女娃兒的去向,而那個紅衣女娃兒既經蔡堂主認出她就是芙蓉仙子第三女徒,這小子你想還會是個普通人物麼?” 對面船上那人這時感慨地說道:“是的,咱們老總這一着的确了不起。

    他經金陽堡主人雲龍狄建義之手公布了那幅僞制的金谷寶圖,雖然有頭腦的人不難想象或辨認出它是一幅赝品,但是,好奇心是人的天性,大家不免這樣想:倒看姓秋的這厮有幾個腦袋,居然敢在老子面前耍這種把戲!先看看去!将來回頭再找這厮算賬不遲!而這一帶,正是趕去峨嵋九老洞的必經之途,人非大羅神仙,在咱們老總這種缜密的構思和安排之下,隻要生出想去九老洞一察究竟之心,誰能幸脫?” 文束玉聽了這番話,不禁益發佩服那位鬼谷子胡其用的先見之明。

     鬼谷子胡其用說得一點不錯,四幅寶圖湊合起來所顯示的峨嵋九老洞實在太簡明了,世上那有這等便宜事?所以鬼谷子胡其用所拟的對策是:在未判明對方的圖謀之前,最佳的應付方法便是敬而遠之,不向九老洞趕去,見而不惑,靜觀其變!隻可惜夏紅雲個性太強,偏偏不肯采納鬼谷子之忠告,以緻落得今天這般慘狀,結果一起墜入歹人之奸計,孽由自造,夫複何言? 白頭翁申堂主當下接口道:“是呀,但願如此便好,否則如不幸有人漏網,将來狄建義老弟那份活罪如何生受。

    ” 對面船上那人笑着道:“這就是申堂主的多慮了,老狄現在已經是本幫的三級護法之一,他隻要一心跟定咱們老總,當今還有誰敢動他一根汗毛?” 文束玉聽了,又是暗暗一陣心驚。

     以入雲龍狄建義在過去江湖中那份不算太小的名氣,以及這一次為該幫所建之奇功,結果在該幫還隻能排上一個三級護法的名義,由此足證這個什麼幫的組織之嚴,已達相當不可輕視的程度了,那麼,文束玉猜忖道:這位幫主又是怎生一号人物呢? 船身現在繼續向前移動了,隻聽船尾上的白頭翁申堂上提高聲浪道:“是的,王堂主……再見了!” “申兄再見”回答弱不可聞,似已去至七八丈之外。

     文束玉瞑目調息,他希望能像前次落人百穴老狐手上時那樣僥幸,表面上昏迷如醉,實則功力無損分毫。

     小船仍在江面上破浪前進,船篷上亦在的的達達地響個不停。

     文束玉緩緩側過臉從艙口偷偷望出去,天空中昏暗如故,雨勢與風浪均較先前為烈,但是,小船溯流而上,平穩而迅速,始終不見船尾那位白頭翁申堂主有氣衰不繼之象。

     文束玉暗感慚愧,他先前上船時,面對這麼樣一位高人居然毫無所覺,現在受點罪,說來也是應該的。

     現在,文束玉仗着一身與衆不同的上乘内功根基之助,他已漸将侵體不深的毒性運功排出體外,神思逐漸清醒,内力也跟着逐漸恢複。

     他相信,如果他此刻想竄去船尾将那名申姓堂主降服下來,那将是一件毫不費力的事,不過,他并無意這樣做。

     他不想這樣做的理由,第一是他不谙水性,制倒了這個老家夥,他将無法在這種驚濤駭浪中駕馭這條破漁船。

     其次,這是最主要的,包括夏紅雲在内,已有很多人陷身魔幫,他要親入虎穴,一方面相機營救夏紅雲,一方面也好順便看看魔幫内部情形;看這位魔幫幫主究竟是何等人?以及此一幫派之宗旨何在?它的存在将會為今後帶來何種禍害? 因此,文束玉繼續躺着,默默地充實着自己的内力,以備應付即将來臨的一場艱巨搏鬥…… 又是個把時辰過去,小船終于在彎入一條支流之後不久攏岸了。

     白頭翁申堂主仰臉向上發出一聲呼哨,岸上立即于大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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