娟拿燈護送這位少俠一程。
”
文束玉也不多讓,便任由那名醜婢提燈前導,摸黑向對面空空的那排木屋走過去。
文束玉這次走出木屋,起先不過是為了散心解悶,而今,他忽生奇想,覺得如想脫身虎穴,或許就在這名于姓夫子身上亦未可知。
回到木屋,銷魂娘子已經等在那裡,她笑着問道:“去哪裡了?”
文束玉懶懶然回答道:“随便走了一圈,想看看有沒有逃走的機會。
”
銷魂娘子咯咯笑道:“小弟怎麼忽然風趣起來了?如何?有沒有逃走的機舍?”
文束玉冷冷地道:“機會随時有,不過是時間問題,隻要我這身武功一旦恢複,我就不信那道關卡能夠攔得住我!”
銷魂娘子笑道:“這不等于廢話?”
文束玉哼了一聲道:“知道是廢話就不該多此一問!”
銷魂娘子低聲笑道:“這樣看來,今天又沒有希望了,好的,小冤家,奴耐着性子等你這冤家回心轉意也就是了。
”
第二天,天一亮,那名叫娟娟的醜婢走過來,說是于老夫子有事要請文束玉過去一趟。
文束玉進人昨日那間竹屋時,屋中僅有于夫子一個人,文束玉問道:“還有一位呢!”
于夫子道:“監工去了,他是新宮工程總指揮,要管六百多個工人,難得有空待在屋子裡。
”
文束玉道:“他也是這兒的護法?”
于夫子道:“大概是的吧。
不過此人在幫中據說職位并不高,他能獲得監工位置,全由于那名什麼玄玄手的推薦,玄玄手說他有綜理事務之才,而依老朽看來,這不過是二人私交好,以及二人有着同樣的……”
于夫子咳了一聲沒有再說下去,而文束玉也猛然想起這位工程總監面白無血,眼皮浮腫,與玄玄手的确是同為标準之色徒典型。
這時,那名醜婢亦因事走出竹屋,文束玉乃又問道:“夫子何事相召?”
于夫子抹了一把胡子,笑笑道:“昨夜老弟走了之後,老朽為新宮飛龍樓想到一則上聯,卻找不出适當的下聯來,因此想請老弟過來參研一番,不知老弟能不能為老朽完成該聯的另一半。
”
文束玉忙答道:“不敢當,不過晚生頗想先欣賞一下夫子的上聯佳句。
”
于夫子道:“上聯是:‘百尺迎仙開風月’。
”
文束玉脫口道:“如配以‘八面望風斷水雲’夫子以為如何?”
于夫子怔了怔方才叫道:“好極了!”
于夫子叫出一聲好極,忽然皺了皺眉頭,一手撫胸,一面伸手去懷中摸出一隻細頸藥瓶,神色間似乎甚為痛苦,文柬王大驚道:“夫子怎麼了?”
于夫子苦笑着搖搖頭沒有說話,他匆匆自瓶中倒出兩顆褐色藥丸,拿案頭茶水服下,又停了片刻,這才噓出一口大氣道:“沒有事了。
”
文束玉遲疑地道:“夫子難道”
于夫子歎了口氣道:“這就叫做‘久病成良醫’。
老朽在年輕時,由于攻讀過度,忽然罹緻一種逆氣重症,每次病發,均有暈厥之虞,爾後,病情愈來愈惡化,終緻群醫束手,多謂無藥可救,老朽在絕望之餘,隻有自将醫書藥經取來鑽研,不意天無絕人之路,竟被老朽于古籍中發現一味古方可治此症,從此以後,老朽便對醫藥一道發生莫大興趣。
老朽剛才服用者,名叫‘純陽調氣丹’;老朽便賴這種調氣丹由不治之症活到今天八十有六!”
文束玉心中一動,接着道:“那麼,夫子何不索性懸壺濟世?”
于夫子搖搖頭道:“不然……”
文束玉急忙道:“為什麼?”
于夫子苦笑了一下道:“老朽為自救而攻醫道,由于動機不同,常年探究者多為一般人公認之疑難絕症,對普通病症反而毫無所得,一旦懸壺,豈不誤盡蒼生?”
文束玉緩緩回頭向外邊看了一眼,他見附近再無他人,乃又轉過臉來,以一種漫不經意的語氣向于夫子說道:“可惜晚生認識夫子太遲……”
于夫子呆了一下道:“此話怎講?”
文束玉歎了口氣道:“晚生有位師兄,原有着一身上好的武功,後來忽遭仇家暗算,據說對方僅在他四肢部位分别紮了一針,我那師兄一身上好的武功便即失去,要是當時能遇上夫子,相信夫子也許能夠……”
于夫子眼皮眨了眨,忽然問道:“這是多久的事?”
文束玉故意計算了一下道:“将近半年了。
”
于夫子又道:“你那位師兄他人現在什麼地方?”
文束玉又歎了口氣道:“他因愧對師門,目下已不知流落何處,夫子您問這個,是不是說,假如找到了人,你真的能為他恢複功力?”
于夫子點點頭,不勝惋惜地道:“可惜錯過了機會。
”
文束玉心頭狂跳不止,忙問道:“要是當時遇上夫子,夫子準備怎樣為他治療?”
于夫子皺了皺眉頭道:“這門功夫屬于知難行易,摸不着竅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