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胖的身形正從對街上走過來,他因街上人多,一時未加以注意。
忽然,一聲輕咦入耳,跟着則是一聲焦雷似的大喝:“嘿,原來你小子在這裡”
文束玉方自一怔,但聞呼的一聲,一股勁風已然迎面襲至。
文束玉大吃一驚,疾忙閃身側退,可是,饒得他應變迅速,右肩仍遭來人拳風掃中,雖然挨着的僅是對方拳風餘勁,依然如中巨杵,劇痛欲裂。
文束玉既怒且駭,憑他目下之身手,竟未能完全躲過對方一拳,來人武功之高,蓋可想見,同樣的,來人既具如此身手,在武林中當非無名之輩,那麼,以這樣一位人物,又怎會卑劣到招呼也不打一個,見面便使冷襲呢?
文束玉咬牙忍痛,同時迅速扭頭向來人打量過去,看清來人面目之下,文束玉不禁又是一怔。
怪不得他沒有能完全讓開剛才那一拳,來的原來竟是那位憑一套神拳妙技列名十三奇的當今第一拳手:流星拳古必蒼。
看到發拳者是這位當今第一拳手,文束玉羞忿之心稍減,右肩之疼痛也似乎一下消失不少。
可是,那位流星拳這時的感覺,恰與文束玉正好相反,因為在他古必蒼的發拳紀錄裡,像今天這樣一拳打出去,竟遭對方适時避開,可說尚屬絕無僅有,更何況對方事先毫無防範,且又是一名後生晚輩呢!
所以,流星拳這時的臉色很難看,一臉肥肉氣得不住抖動,兩隻眼珠暴瞪着,有如一對大海螺。
文束玉自然心裡也有氣,他轉正身軀責問道:“前輩這算那一套?”
流星拳氣虎虎地逼上一步道:“你們這些娃兒,簡直活得不耐煩了,居然連老夫也敢作弄,哼哼,喂,小子,老夫問你,夏紅雲那丫頭哪兒去了?”
文束玉猛然想起,對了,那夜繼百穴幻狐之後,這老兒曾遭夏紅雲以讨價還價的方式,煞有介事地诳去中條仙樵峰,現在這老兒大概撲空之後,剛自中條仙樵峰趕回來,想到這裡文束玉不禁暗暗嘀咕,今天,看樣子可能無法善了的了。
文束玉一面盤算着,同時拱拱手答道:“夏姑娘早與晚輩分手,她現在人在哪裡連晚輩也不清楚,關于那一夜的事……咳咳……晚輩也是在事後才知道,晚輩在知悉之後,曾責怪了夏姑娘一頓,責她不應該差鬥膽戲弄前輩,夏姑娘已然知罪,并且感到很後悔,她說:以後再遇上前輩時,她一定要好好的向前輩……”
流星拳臉色一沉,怒喝道:“少說鬼話!以她丫頭那種辣椒脾氣,她會向人認錯才怪!
同時,她丫頭就是向老夫賠罪認錯,老夫也絕不接受!以老夫之身份地位,豈是這麼容易遭人随便戲弄的麼?哼,真是造反了廠文束玉心想:你既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那夜你又為什麼要做出小人行徑,跟在别人後面窺聽?
這些話文束玉自然不便出口,不過,他仍然含笑頂了對方一句道:“依前輩之意思,将來再見到夏姑娘時,前輩準備如何處罰于她?”
流星拳切齒道:“痛打一頓,然後再揪去她師父那裡,要她老鬼師父好好還老夫一個公道!”
文束玉在肚裡冷笑道:“你敢?”
表面上則拱手堆笑道:“是的,那位夏姑娘也的确太不像話了,縱然如此,亦屬罪有應得……咳,咳,前輩這會兒要到哪裡去?”
流星拳兩眼一瞪道:“你小子想就此開溜麼?”
文束玉心頭一緊,乃故作惶惑之态,訝然道:“前輩還有什麼吩咐?”
流星拳又逼上一步,恨聲道:“你小子跟那丫頭一鼻孔出氣,那夜的事,老夫絕不信你小子完全無份,要想走?哼哼,沒有這麼容易!”
文束玉佯怒道:“前輩怎可如此皂白不分?”
流星拳嗤鼻道:“就算是冤枉,老夫今天也得先痛捶你小子一頓,出出老夫心中這口怨氣再說,如你小子有種,就不妨再接老夫一拳試試!”
文束玉一面後退,一面大叫道:“前輩應該講理”
流星拳冷笑道:“老夫講理一向都是用拳頭!”
語畢,上身一搖,有如盤蛇昂頸,文束玉也沒有看清對方如何運招引式,呼的一拳已然疾賽流星般向自己面門飛來。
由于動手是在大街街心上,行人們在經一陣紛嚷之後,這時又已遙遙攏近,在街道兩端遠遠築成兩道人牆。
文束玉雖然知道此老一雙拳頭不易招架,但是,處此情形下,逃避既不是辦法,也隻有硬起頭皮與之周旋下去再說了。
文束玉吸氣定神,容得來拳近身,突然猛一低頭,不退反進,雙掌一合,作分水式,腳上一蹬,埋首正穿對方心胸部位。
因為文束玉知道:這位流星拳在拳術方面最大的特點便是一個“快”!他如懾于對方威名,冀圖委曲求全,或者想以自己那一套掌法與拼拆,其結果都将難逃被“捶”之命運!雖然他在父親給他的那部秘友習得一身上佳輕身功夫,但是,他并不想憑藉這套輕身術渡此難關,因為,父親在卷首曾有交代,那部秘友中,應以那套劍法為主,餘者均屬次要。
流星拳與父親斷腸箫為齊名人物,就是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