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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快马下关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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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轉眼之間,三個月過去了。

     在這短短的三個月之中,文束玉體健逾常,武功大有進境。

    但是,非常不幸的,這期間卻另外發生兩件令人悲痛的大事。

     第一件是老家人文福的去世。

     老家人文福,年事已屆七旬有零,其去世本來不算什麼意外,但是,他與文束玉的關系不同。

    文束玉生背慈母,父親又因揣摩三套武功以便傳授愛兒的緣故,一年隻能返家一次,故所以文束玉一直與這名老家人相依為命;他從來也沒有将老文福當做一名家人看待過;雖然主仆有别,但在文束玉心目中,他幾乎一直将這名老家人當做老祖父一般尊敬着。

     所以,老文福的去世,文束玉的難過是不難想象的。

     沒想到,“福無雙至,禍不單行”,老文福去世不到十天,第二件噩耗跟着傳來:雙獅與八達兩家缥局合保的一批镖貨在蘇魯交界的徐州地面失了事。

     八達镖局三名镖師喪命,歐陽局主重傷。

    雙獅镖局方面情形也差不多;張李二镖師喪命,雙獅兄弟重傷。

     在這種情況之下,镖貨之下落,自然問也用不着多問了! 消息傳來,整個長安城為之震動;而雙獅和八達兩家镖局,破産也就破定了! 因為按這一行的規矩,镖貨如在交割之前遭遇意外,不論護镖人手傷亡情形如何,那都是镖局自己的事,但損失的镖貨,卻不能不照貨賠償。

     兩家镖局于消息到達後,全都陷入一片驚惶駭亂中,文束玉更是暗暗跺足不置。

    他原有力勸兩名局主放棄承保之意,隻可惜前腳與後腳剛剛差了那麼一步。

    當天他如能及時趕回來,兩位局主對他的建議雖不一定會采納,但會因而提高警覺,甚至另外再請助手,以策萬全,卻屬極為可能。

     如今,别人是驚惶駭亂,文束玉卻多添一層深深的内疚,他覺得,他那天實在不應該再去居易樓。

     經過一夜思考,第二天,文束玉走去跟鄭師爺說道:“鄭師爺,您留在局中,将局中财産稍微清理一下,有多少,算多少,等兩位局主返局後,好對事主立即有個交代,小弟則準備帶着老陳和老馮兩個趕去徐州護迎兩位局主回來。

    ” 鄭師爺大感意外道:“文相公” 文束玉意甚堅決地攔着道:“鄭師爺,您不必再說什麼了,局中人手全部這麼多,俗雲養兵千日,用兵一朝,這兩年來,蒙兩位局主隆遇有加,而小弟在局中卻一直無所事事,等于一名置閑人員,此去并非動刀動槍,師爺無須多慮。

    ” 鄭師爺拗他不過,隻好聽其自然。

     文束玉僅帶着那部武學秘友,以及幾件随身應用的物品,當天就偕同老陳老馮兩名局丁登程出發。

     文束玉、老陳、老馮,三人三騎出長安東門,拟取道洛陽,經鄭州、開封、商丘、湯山等地奔赴徐州。

     老陳、老馮兩名局丁雖然年過五旬,但因二人年輕時也曾練過幾年把式,身手還算矯健。

     到達潼關之後,陳馮二人見他們這位文相公,平常弱不禁風,這會兒,經過一整天揮鞭疾馳,居然毫無半點倦累之态,均不禁暗為之稱奇不置。

     倒是文束玉擔心陳馮二人受不了,主動提議在潼關歇宿一宵,養足精神,以便次日繼續上路。

     第二天,三騎再自潼關向東進發。

     這時已是天寒地凍的仲冬十一月下旬,馬蹄敲在黃土路道上,聲響都較平常清脆,中午,三人于阏鄉下馬打尖時,天空中若有若無的雪花星兒忽然變為羽片般紛紛傾降而下。

     文束玉匆匆食用完畢,首先跳上馬背,向陳馮二人叫道:“酒囊裝滿,戴上風帽,走!” 陳馮二人見文弱的文相公都能如此勇敢,不由得豪氣頓生,當下吩咐店家灌足兩革袋好酒,将風帽兩邊護耳往下一拉,也跟着跳上馬背。

     天黑後到達函谷關,文束玉向陳馮二人問道:“陳頭兒和馮頭兒累不累?” 老陳喘着氣笑道:“還好。

    ” 老馮搶着笑問道:“文相公之意思是不是想趕夜路?” 文束玉向二人一笑點頭道:“正是如此。

    ” 老馮遲疑了一下道:“咱們老陳兩個倒是無所謂,隻是……文相公……還有我們這三匹牲口,它們不知道是否吃得消……” 文束玉見二人不反對,立即答道:“牲口沒有關系,到前面棧市上貼銀子換上三匹就得了,至于小弟,這一向健康情形良好,試一試應無問題,聽人說,雪花能迷馬眼,萬一在到達洛陽之前,道路給積雪阻塞,那時前不巴村,後不夠店,豈不大糟?” 于是,三人在函谷關換馬,飽餐一頓,将革囊中燒酒補滿,連夜冒雪上路,揮鞭直馳洛陽。

     沿途小憩數次,第三天近午時分,北邙山已然遙遙在望。

     又加數鞭,進入洛陽城。

    這一下,馬累了,人也累了,而外面雪花也跟着愈降愈密。

     文束玉叫店家好好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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