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事,要想追回那批镖貨就費手腳了……”
次日午後,黃集鎮北那座神秘的巨宅之前,忽然出現兩名不速之客,二人均為書生裝束,年齡都在十六七歲左右,穿青衣者是文束玉,穿藍衣者則為裙钗身份至今尚未遭文束玉識破的芙蓉仙子第三徒:五月花夏紅雲。
文束玉和夏紅雲一樣,現下出現者,可說都不是本來面目。
在這以前,文束玉因為僅在長安居易酒樓上正式見過夏紅雲一次,那次,文束玉心情欠佳,夏紅雲又是一身女裝,如今,事隔多日,夏紅雲一旦易钗而弁,文束玉自然無法辨認。
而文束玉,這尚是第一次在江湖行走,隻須加濃眉毛,或者稍稍搽改一下膚色,也就不愁被人認出他是誰來了。
昨夜,二人找着一處幹淨地方歇下,煮酒論文,談得很是投機,直到半夜,方才分别就寝。
今晨,夏紅雲獨自離開了一會兒,文束玉知道對方在安排找回镖貨的事,也就沒多問,中飯吃過,夏紅雲起身笑着招招手道:“好了,咱們去設法提運镖貨吧!”
文束玉大感意外道:“這麼簡單?”
夏紅雲笑了笑道:“手續當然還有好幾道,不過,據小弟猜想,在原則上應該沒有問題才對。
”
文束玉跟着站起身來道:“現在就走?”
夏紅雲對恢複了原來面目的文束玉端詳了兩眼,點頭道:“你雖然沒有習過易容術,但對易容方面之天賦卻頗驚人,這樣就可以了,另外一點需要記住的,你對江湖上的事情知道得太少,等會兒,非遇必要,最好少開口,老色鬼在五行十三奇中是個相當難惹的人物……”
文束玉吃了一驚道:“去見胭脂魔?”
夏紅雲傲然一笑道:“有小弟在一起,當今武林中那一号人物見不得?”
文束玉沒有再說什麼,納罕着一直跟來這座神秘的魔窟之前。
二人剛在莊門前停下,莊内立即走出一名身穿長衣,年約四旬上下,臉色陰沉,目光閃爍的中年漢子,他朝文、夏二人分别打量了一眼,冷冰冰的側目問道:“哪兒來的?找誰?”
夏紅雲微微一揖,淡淡答道:“找貴主人花雲秋!”
中年漢子倒退半步,顯得既驚且怒,一時之間,竟無法搭話。
因為“花雲夥’三字乃胭脂魔王的本名,胭脂魔王以儒俠自居,經常總是自稱不文或寒士,武林中人畏他淫威,當面喊花大俠或花前輩,背後則直呼老色鬼或者老淫鬼。
而敢當其下人之面,徑呼其花雲秋本諱者,這在武林中,尚屬前所未聞。
中年漢子呆了一呆,變臉沉聲道:“爾等系屬”
夏紅雲不待對方語畢,已自懷中摸出一隻精緻小巧的錦盒,這時一聲不響,手指輕輕一按,彈簧震動,盒蓋略的一聲打開。
文束玉因與夏紅雲比肩而立之故,這時雖然轉過臉去,卻依然無法看到盒中所盛之物。
那名中年漢子就不同了,他是站在二人前面,錦盒又是正對着他打開,隻須一擡頭便可一目了然。
那名中年漢子在看清盒中的信符之後,眼光一陣眨動,臉色随之變化,終于深深躬下身去道:“小人有眼無珠,尚望”
夏紅雲收起錦盒,揮揮手道:“不必客套了,快快通報吧!”
中年漢子連聲應是,轉身飛步入莊而去。
文束玉偏過臉來,低笑道:“這是什麼法寶?”
夏紅雲眼望莊内,慢聲道:“‘風前冷豔愁西子,霜後清芳醉貴妃’;另外有個俗名叫做‘無事少開口’!”
最後一句話,當然是責備文束玉在此時此地不該有此一問。
那麼,前面的兩句呢?文束五細細咀嚼了一番,惑然默忖道:“一朵芙蓉花?”
文柬王一念末已,那名中年漢子已領着二名青衣女婢走了過來。
中年漢子側身讓去一邊,兩婢上前朝文、夏二人萬福道:“敝主人有請!”
夏紅雲朝文束玉一點頭,領先向莊門中走去。
進人莊門,迎面是座寬廣的庭院,這座庭院除了比一般人家的庭院更具規模之外,庭中景色,并無可異之處。
但是,走完這道院子,一過中門,眼前景象便完全木同了。
前院積雪盈尺,這兒卻連一片雪花也看不到。
大理石鋪就的走廊庭階,密接無縫,光潔如拭。
院中假山荷池,修竹涼亭,俨然隐具炎夏氣氛,尤其是那些經過匠心布置的盆景,雖然在這種嚴寒天氣下,仍然姹紫嫣紅,枝葉扶疏,這些怪異的花花草草,也不知老淫魔是打哪兒選來的品種,以及用什麼特殊方法栽培的,文、夏兩人見了,均不禁為之暗暗稱奇。
穿越一重院落,又是一重院落。
時而向左,時而向右,使人有着如入八陣圖之感。
文束玉真擔心等會兒假如沒有人帶路,他們兩個如何才能跑出來。
不過他見夏紅雲步履從容,神色坦然,也就不去放在心上了。
最後,兩婢将文、夏二人領到一座錦幔低垂的暖閣門外,一面挑起錦幔,一面向裡面朗聲報道:“兩位少俠駕到!”
裡面一個非常悅耳的男子聲音,接口笑問道:“請進來的是哪兩位賢侄女?”
文束玉一呆,訝忖道:“賢侄女?”
文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