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頭便往門外奔出。
玉狐狸頗感意外,她沒想到她的蕭郎幾天不見,身手竟一下變得如此俐落,芳心正感快慰之際,忽又憶起文束玉剛才對她的稱呼,惑然疑忖道:“他剛才怎麼喊我?玉?玉什麼?
他從來也沒有這樣喊過我呀廣
玉狐狸于迷茫間,眼角偶爾掃及地上那具由色狼帶來的屍體,思前想後,不禁一下省悟過來。
眼前地上,這位絕了氣的,才是她真正的蕭郎。
但是,等玉狐狸弄清真象,咬牙追出巷外時,夜濃雪密,天地間朦朦一片,早已失去色狼以及那名冒牌蕭郎蹤影。
翌日,在丐幫靈壁分舵,那名色狼最老二經過一番調理,終于由暈厥狀态中悠悠醒轉。
文束玉闆起臉孔喝問道:“姓景的,咱們開門見山,廢話少說,十萬兩銀子命一條,閣下意思怎麼樣呢?”
色狼眼皮一陣眨動,馬上明白了這是怎麼回事,當下苦笑着,廢然搖頭道:“殺剮任便,要銀子,大概是辦不到的了。
”
文束玉勃然大怒,厲聲道:“你以為小爺能說不能行嗎?”
色狼深深一歎,有氣無力地道:“這位朋友,你發多大的脾氣也沒有用,你朋友要是清楚我們楊樓十八怪之為人,你就知道今天我色狼景老二為人質,想憑以換回十萬镖銀的做法是大錯而特錯的了,十八怪少了一個景老二,不會有誰滴一下眼淚,而我景老二名下那一份為數頗巨的銀子,才是我那批弟兄關心的對象,我景老二這樣一說,假如朋友仍然不明白,我姓景的就不知道如何剖解是好了。
”
這一點倒是文束玉始料所不及,一下呆在那裡,全然沒有了主意。
就在這時候,門外忽然有人笑着走進來道:“不必慌,山人自有道理!”
文束玉與丐幫分艙的弟子們擡頭凝望去,進來的不是别人,正是五月花夏紅雲!
五月花夏紅雲除了一身男裝,本來面目并無多大更易,這兒分舶的丐幫弟子似乎對這位芙蓉第三徒都很熟悉,看清來人面貌,不禁轟然發出一陣歡呼。
夏紅雲含笑颔首,一徑走來文束玉身邊道:“這厮哪兒逮來的?”
文束玉将昨晚之遭遇說了一遍。
夏紅雲聽完打趣道:“玉狐狸乃胭脂十八姬中三大尤物之一,能親美人芳澤,可謂三生有幸,閣下豔福不淺嘛!”
文束玉臉孔一紅道:“别取笑了……你怎麼來得這麼快?那天你不是說要四五天才能趕到麼?”
夏紅雲知道他是在王顧左右,笑得一笑,并不置答,這時轉向色狼,臉孔一沉,伸手道:“信物拿來!”
色狼明白,今天遇上這位芙蓉第三徒,最聰明的做法,便是說什麼聽什麼,萬一運氣好,或許還有活命之望,如果再圖狡猾,将無異于跟自己過不去,所以,他一見夏紅雲伸出手,立即乖乖的自懷中取出一面奇形怪狀的小銅牌。
夏紅雲接過來看也沒有多看一眼,轉身交去一名丐幫弟子手上道:“馬上趕去香澗湖,說是信符主人的吩咐,要十八怪老三以下,盡快将十萬缥銀湊足運來靈壁蔡家糟坊後面空屋中,事出非常,愈速愈佳!”
那名丐幫弟子領命離去,夏紅雲轉向色狼冷笑道:“你姓景的少施苦肉計,不錯,正如你所說楊樓十八怪的确不是一些什麼好東西,但本姑娘清楚得很,你姓景的在排行上雖然是老二,如論權力,連那位楊老大都可能怕你幾分,這番吩咐過去,包管效驗如神,遇上本姑娘,也是你這厮命該數盡!”
色狼駿然張目道:“夏姑娘”
夏紅雲輕輕一哼道:“你這厮平日作惡多端,神鬼不容,現在就是喊姑奶奶也沒有用處了!”
說着,擡足一腳踢去,正中心窩要害,今天是大除夕,這名十八怪行為最劣的色狼,結果連年初一也沒有挨得到,就此嗚呼了賬!
第二天,年初一,傍晚時分,文束玉和夏紅雲領着一批丐幫弟子,果然在蔡家糟訪後面等着了那批镖銀。
文、夏二人自暗屋飛掠而出,順手又将押銀前來的三怪四怪一并了結。
然後,夏紅雲吩咐那名呂姓分舵主,要他率領屬下連夜将镖銀運去長安雙獅镖局向蔡家兄弟交割,就說是一位文相公的差使。
因為靈壁這地方不能立足,所以夏紅雲又吩咐那名目姓分舵主交完镖銀不必再回靈壁,可自向該幫洛陽總舵報到,隻要說明這是五月花的主張,相信他們那位老幫頭定不會怪罪的。
那位目姓分舵主恭謹受命,欣然而去。
夏紅雲望着衆丐背影在夜色中相繼消失,喟然搖頭道:“大年初一,我們自己一團糟,現在又連累别人家不得安閑,今年這個年,真是夏紅雲長到這麼大……”
文束玉接口道:“過的最壞的一次?”
夏紅雲點頭道:“是的,最壞的一次,但在另一方面來說,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