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姑娘且慢,你先留在這裡活活血脈,等在下去五号石車跟那位什麼鬼斧神工聯絡一下,看那老兒有無脫困之策。
”
上官蘭點頭道:“好的,你去吧,快去快來,現在我們時間有限。
”
文束玉走出七号牢,蹑足來至五号牢前,腳尖一探,輕輕端向滑栓,當石門吱吱開啟時,牢中忽然傳出一個細微的聲音道:“是束玉老弟麼?請進!”
文束玉大吃一驚,急急側身擠入,一面關閉石門,一面張大雙眼,向石墩上那位神态自若的鬼斧神工道:“你怎知道晚輩名字的?”
鬼斧神工微微一笑道:“老弟之大名系鬼爪抓魂醜老兒所介紹,知道你老弟在此,則是老朽遇擒之後,自那名白頭申姓堂主口中所聽得,怎麼樣,非常意外是不是?”
文束玉忙問道:“鬼爪抓魂此刻在什麼地方?”
鬼斧神工笑道:“就在離本堡不遠,一處十分安全的地方靜候老朽之佳音。
”
文束玉一呆道:“你原是故意讓他們抓來的?”
鬼斧神工傲然一笑道:“你老弟以為‘鬼斧神工’是浪得虛名?嘿嘿嘿!老弟就沒有想一想,以趙某人這副甲級頭腦,除非自己裝蒜,會中别人圈套麼?”
文束玉皺皺眉頭,不以為然道:“前輩在這兒能碰上晚輩,可說純屬是一種巧合,像現在,前輩萬一遇不到晚輩那時怎辦?”
鬼斧神工悠然一笑道:“那時還不就是這麼辦”口中說着,人自石墩上長身而起,手铐與腳鐐竟不知于什麼時候自動脫落。
文束玉駭然道:“前輩難道會變魔術不成?”
鬼斧神工撩起袍角,露出左腿膝蓋笑道:“拆穿了就不值一文矣!”
原來鬼斧神工左腿膝蓋向上寸許處纏着一道草環,環帶上豎插着十多支不同形式的鎖匙,褲腳管有幾個破洞,人坐下去,僅須稍稍将褲管向上一提,手铐便可随意迎向其中任何一支。
文束玉看得暗暗好笑,心底下同時為之欽佩不已。
是的,這種布置說穿了的确幼稚得一文不值,但是,在未說穿以前,有幾個人會想到這一招?
文束玉忍不住笑又問道:“那麼前輩為什麼不采取行動?”
鬼斧神工斂容沉吟道:“因為老朽直到現在還沒有想出那條通向總壇的秘道可能設在什麼地方。
”
文束玉訝然道:“去總壇?去……去總壇幹什麼?”
鬼斧神工擡起頭來道:“再由總壇循另外一條秘道出去呀!我們來這裡的目的是救人,難道還想一輩子賴在這裡不成?”
文束玉惑然道:“你怎知道這兒一定有秘道通往總壇?”
鬼斧神工道:“這跟蜘蛛結網的原理一樣的,一座精工設計的魔窟首重‘四通八達’;不然做魔頭如何能全面控制大局?”
文束玉接着又道:“這一點,尚在情理之中,至于您說循總壇另一條秘道出去”
鬼斧神工攔着道:“老弟看過兵法沒有?曹操評解孫子兵法有句雲:“善用兵者,先自修治,為不可勝之道,保法度,不失敵之敗亂也’!這意思就是說,兩軍未交鋒前,必然要先有萬一落敗之打算,不能等到真正吃了敗仗再去手忙腳亂!同樣的道理,亦可用之于機關埋伏。
即以老夫以前為人設計一件工程而言,第一個考慮的,必屬出路問題!這座魔堡之設計顯非出自俗手,那麼可以想見的,這兒那位魔頭之居處,也必不緻處于絕地!”
文束玉聽得不住點頭,鬼斧神工頓了頓,接着說道:“問題隻是找不找得着!因為根據常識判斷,那條備而不用的救命秘道應該除魔首之外,很少有人知道,假如知道的人多,或者容易找,它便毫無價值可言了。
”
文束玉有點發急道:“那麼怎辦?剛才出去的那批魔徒可能會馬上回頭,我們如不能迅速解決問題,等會兒豈非想走也走不了了?”
鬼斧神工點點頭道:“好吧,你先去将上官蘭那丫頭領來此地,由這兒通向總壇的秘道是不難一下找出的,等先到達總壇再說吧。
”
文束玉依言出牢,快步去七号牢中将素衣仙女上官蘭帶來五号牢中,鬼斧神工雙目如電,一面于四壁搜視,一面探手自腰中掏出一根小鋼管,文束玉蹩額道:“前輩還有閑情吸煙?”
鬼斧神工不答,用手将鋼管絞了絞,然後用力一磕,隻聽得沙的一聲,大筒中冒出小筒,一節接一節,由粗而細,總長不下三尺餘,活像一支上豐下銳的巨型鋼針,鬼斧神工拿在手裡,東敲敲西打打,針尖點在石地上,發出一片斷續的“秃秃”輕響,好像盲人以杖問路一般。
鬼斧神工到處亂敲亂打了一陣之後,忽然點頭自語道:“晤,有了,原來正打這兒地下經過……”
于是,秃、秃、秃,由地面上某一點,延成一直線,一路摸出,在行至最後的八号牢右側,鬼斧神工停手不再敲打了。
鬼斧神工将那根可以自由伸縮的問路杖還原收起,偏臉向石壁上端詳了片刻,然後展掌一推,向石壁某處拍去。
說也奇怪,石壁在承力之下,竟然應手出現一道翻闆式的門戶。
鬼斧神工回頭向二小招手道:“來,跟在老朽後面。
”
這條秘道似乎很少有人來往,一股酸黴味道,人鼻相當難受。
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