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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冤家路窄遇煞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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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兄和文亮兄駕到,難得,難得,坐,坐!” 不學書生眼皮一撩,冷冷說道:“不佞問什麼,言兄聽到沒有?” 藍衣武士又啊了一聲,忙道:“噢噢,那小子麼?他是小弟今天路上剛剛碰上,姓武,他自稱是什麼關東一臾的徒弟。

    ” 四全秀士走過來皺眉接口道:“關東一叟?” 藍衣武士陪笑道:“是的,小弟亦屬第一次聽說這道名号,想來也不會是什麼響亮角色,都因小弟一人趕路無聊,不過是敷衍着要這小子孝敬孝敬而已。

    ” 不學書生注目道:“這小子面孔雖然陌生,但側影和走路姿态卻似乎甚為眼熟,言兄這會兒所說,不會是诳咱們的吧?” 藍衣武士神色一緊,正容道:“小弟雖然被人喊做‘謊劍客’,可是,兩位老大哥知道的,撒謊也要看看對象,小弟有幾個腦袋敢在二兄面前不盡不實?” 四全秀士接着又道:“那麼這小子現在哪兒?” 謊劍客皺眉道:“他說受了風寒,肚子有點不舒服,大概上廁去了,吃喝途中,忽然來這個咳咳,真是倒胃至極!” 雙冠似乎相信了,當下點點頭,便在就近一副座頭坐下。

     就在雙冠喊來夥計,正拟點酒叫菜之際,門口一暗又有一名酒客蹒跚而入。

     來的是一名身穿破衣,腳蹬舊履,面色枯黃如蠟的帶病青年。

    病青年走入店中,六目相對之下,黑水雙冠一怔,那名病青年也是一怔。

     四全秀士陰側恻地冷笑道:“真想不到你小子居然還活着!嘿,嘿,嘿!” 不學書生也向病青年歪着脖子冷笑道:“小子,來為老子們斟斟酒,怎麼樣?” 病青年逡巡着,似有縮身退出之意。

     不學書生沉聲道:“别動!站在那裡。

    沒有叫你走,你就不許走!” 病青年果然站下來了,他茫然望向雙冠,好半晌之後方才有氣無力地說道:“殺人不過頭點地,兩位還待怎麼樣?” 不學書生冷笑道:“這個麼?那可得看老子們今天心情如何才能決定。

    如你小子仍像上次那樣嘴強骨頭硬,老子們或者還要拿你小子下下酒也說不定!” 病青年似乎給激起一股怒意,咬牙道:“你們兩個是人嗎?” 雙冠均是一呆,同時膛目失聲道:“你,你他媽的怎麼說?” 病青年握拳作勢,抗聲道:“我說你們是兩條狗!兩條賴狗!” 雙冠互望一眼,怒氣忽平,四全秀士搖搖頭道:“可憐,這小子準定是瘋啦!” 病青年似乎更怒了,大聲接口道:“誰瘋了?你們才瘋了呢!兩條瘋狗,兩條又賴又瘋的黑水大臭狗!” 一旁的謊劍客聽得臉無人色,他這時真怕雙冠一怒之下,會使他也遭池漁之殃。

    所以,病青年每罵一句,他便向後縮一下身子,直恨不得壁上有個洞,好讓他一下縮去洞中才稱心意似的。

     不學書生緩緩站起,向四全秀士點點頭道:“别在裡面碰壞人家的東西,出去吧,看來這小子大概也是天生的踐骨頭,不替他舒散一下,也說不定還會埋怨人呢!” 不學書生說着,一個箭步上前,伸手抓着病青年衣領,有如老鷹抓小雞一般,提着便往店外跑。

     店中二十多名酒客蜂擁跟出,謊劍客忍不住好奇心驅使,心中雖然有些寒哆哆的,最後仍然随衆走出店外。

     衆人擁來街心,轉眼之間,又另外引來大批閑人。

     不學書生右手一松一推,病青年踉踉跄跄絆出五六步方才勉強穩住身子。

     四全秀士擠來不學書生身旁站下,這時朝剛剛轉過身子的病青年曬然道:“咱們今天是換個新花樣呢?還是來老一套,玩個什麼‘三才五行,四象六才’?或者什麼‘孔雀開屏’,‘白虹貫日’之流的呢?” 閑人們聽了四全秀士這番話,再看看病青年現在那副風吹得倒的樣子,均不禁哈哈大笑起來。

     病青年不理衆人讪笑,有氣無力地點了一下頭道:“宿願末了,死難瞑目,恭敬不如從命,就這麼說了!” 病青年口中說着,左足同時向前輕輕一滑,竟真的按九宮迷魂步法展開攻擊,沿三才,轉五行,居然分寸無差;左足滑定,右足立即飛掃而出。

    四象眩目,六天亂神。

    身軀的溜溜一旋,人已平空騰射而起。

    先是左掌一展,口喝一聲:“孔雀開屏,司徒營,你接着了!” 緊接着,右拳疾吐,又喝一聲:“白虹貫日,姓闵的,你也别閑着!” 雙冠正在互視而笑,耳目所及,忽覺形勢不對,方待應變出手已然遲卻一步,隻聽得“喲”“哼”兩聲,先是不學書生被劈倒地,接着四全秀士拳中心窟。

    前者半身如鋸,後者心如沉石,一個倒卧在地,一個捧心跪蹲,全都痛得臉色鐵青,冷汗如雨。

     病青年于半空中雙足微分,飄飄而下,落下後一足踏在不學書生腰上,一足點在四全秀士腦頸間,俯臉冷冷一笑道:“我說如何?兩位現在後悔了吧?” 四全秀士呻吟着道:“你……你……準備……拿我們怎麼樣?” 病青年頭一擡,忽然轉向遠遠躲在人群背後的謊劍客言诤招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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