侉子,你替老漢送回家去!”
在那個三侉子走後,找着一個機會,鬼斧神工又向文束玉傳音道:“小子,你這一隊有四個新人,應設法換去别隊中,左邊那個高個子,中間那個胖子,還有排尾倒數第七個那個方方臉留着胡子的。
”
文束玉沒有機會問調動的原因,隻有将這四人叫出來,帶去七巧仙姑那邊道:“咱們換四個人。
”
七巧仙姑詫異道:“為什麼呢?”
文束玉咳了咳道:“小弟,咳,有個毛病,凡是遇上某些看不順眼的朋友,心中總是不舒服,甚至飲食都會倒胃。
”
七巧仙姑笑不可抑道:“身為一幫之主腦人物,竟仍然這般孩子氣,你就不怕别人聽了笑話?好,好,你挑吧!”
鬼斧神工又藉故湊過來傳育道:“聽我選!從左向右,第三、第十四、第十六、第二十九,好,就這四人!”
調完,文束玉觑空問道:“前輩在玩什麼把戲?”
鬼斧神工傳音答道:“晚上有空再談!”
那位三侉子腳下還真來得,先後不到一個時辰,便已氣喘籲籲地跑回來,向鬼斧神工交出一支發管道:“卓大娘收下了,帶來這個。
”
諸事就緒,傍晚分三路同時離去。
第一路,第一副幫主天絕掌向柞水、鎮安方面。
第二路,第二副幫主七巧仙姑向甯陝、石泉方面。
第三路,文束玉則向正南的漢明、紫陽方面。
七巧仙姑所說的,第四天,二三兩路最近的會合處,便是指大巴山中星子山附近。
當夜,文束趁那幾名護法不在身邊,将鬼斧神工召來問道:“白天你要我調人究竟是什麼用意?”
鬼斧神工笑道:“你猜呢?”
文束玉想了一下,恍然道:“是不是調來的這四人比較善良,好由我這邊放掉?”
鬼斧神工笑道:“恰恰相反!”
文束玉一愕,道:“‘怎麼說?”
鬼斧神工笑道:“比較善良是調走的那四位,過來的這四人,均為罪當一死之徒,你小子運氣很好壞蛋全部集中在你小子這一隊……”
文束玉着惱道:“前輩少開玩笑行不行?”
鬼斧神工笑道:“誰開你玩笑了?真是狗咬呂洞賓!知道不,小子,另外兩隊的人犯将會跑得幹幹淨淨,而你小子,卻可以有五十個人頭可以報賬!”
文束玉星目眨動,忽然明白過來。
這老兒一定已藉故送銀子便,而将消息遞出,另外兩路,屆時必将有人解圍,隻有他這一邊,壞人集中,死不足惜,将不會受到幹擾,這樣一舉兩得,除去一些歹徒,同時建功一件!
第四天,照預行行程進入大巴山區,從清晨開始,文束玉便顯得有點坐立不安,今夜,他怎辦?
當然不能赴約可是,開罪了這位大權在握的第二副幫主,以後他在天龍幫中如何混?
文束玉本來不願讓鬼斧神工知道這些事,最後,計無可出,隻有背人找着鬼斧神工,将眼前遭遇之困擾和盤托出。
鬼斧神工似乎并不感到意外,聽完後僅簡短地笑着說了一句:“如約赴會!”
文束玉有氣道:“前輩怎”
鬼斧神工淡淡一笑道:“老夫叫你‘如約赴會’,你就得‘如約赴會’,假如不以為然,另就高明可也!”
文束玉知道這位鬼斧與鬼谷子脾氣差不多,左思右想,别無他策,于是決定于今夜準時前往,他相信這老兒應該不會拿他開玩笑的。
天色漸漸黑下來了,人馬停止前進,開始準備露宿工作。
五十多名“待宰之徒”,文束玉支使他們,一半豎搭篷帳,一半埋鍋做飯,趁那批家夥忙碌之際,文束玉将四名金金護法悄悄帶離營地。
不一會,四名金金護法再度出現,相機與四名金銀護法遞過耳語,四名金銀護法又将十二名金天弟子分批借故帶開。
前後不到一盞熱茶工夫,一項行刑血令業已徹底傳達。
對這五十多名匪徒即将授首,文束玉并無悲憫之心。
因為,如依“殺人者死”而論罪,這批匪徒早該死過多次了,使文束玉感到可怕的,該是那四名金金護法在接受使命的反應!
混入天龍幫,這尚是文束玉第一次對幫中高級護法們直接下達命令,四名金金護法對動手殺人之熱忱,遠出文束玉想象之外。
他們誰也不問這批人何罪當死,以及令自何來,他們唯一的表示便是一聲“是”。
答應得那麼迅速,肯定,而嚴肅……仿佛文束玉叫他們去殺自己的父母兄弟,他們也絕不會有所猶豫一般。
這,沒有其它解釋,殺得太多,早已習以為常。
一個人一旦良知泯滅,理性全無,是相當可悲,也相當可怕的。
天龍幫,單總舵就有千餘人,如加上各地分舵之幫徒,總數怕不下三五萬之衆。
這批毒逾洪水猛獸的劊子手,在少數幾名喪心病狂者控制之下,設若于武林中橫行起來,三五年後,成何世界?
文束玉站在一座土阜上,凝視着下面一堆熊熊柴火,心情沉重異常。
他很奇怪,好邪魔寇之為虐,常如雪球之滾積,何以正派武人卻那樣難于聯盟攜手?
看吧!芙蓉、飛花、鬼爪、天機、流星、普渡,以及少林、武當、華山等三大派,以上這些人,如果結集起來,該是何等巨大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