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惡意,所以并未采取任何精暴動作,僅于黑暗中向床外扭過頭來問道:
“是誰?”
響起的,是春桃低低而斷續的聲音:“現在還在春頭上,婢子恐怕……副幫主……會着涼,所以……又為您送來一床被子……”
文束玉道:“好的,謝謝你了,你也别着涼,快下去回房睡吧。
”
春桃縮回手,低頭站在床邊,似無退去之意。
文束玉詫異道:“怎麼不走?”
春桃低頭弄飄帶道:“婢子想告訴副幫主一句話。
”
文束玉欠身坐起道:“一句什麼話?”
春桃輕輕說道:“有人在背後罵您。
”
文束玉一哦道:“誰?”
春桃道:“是誰都一樣,您應該先問罵的什麼。
”
文束玉點頭道:“是的,你說來聽聽,他們在背後罵了我些什麼?”
春桃低低說道:“婢子不知道可不可以坐下來說。
”
文束玉皺皺眉頭,一面向床裡挪開身子,一面拍了一下床沿,說道:“坐啊。
”
春桃挨着旁邊坐下,頭仍低着,卻沒有再開口。
文束玉咦了一聲道:“怎麼不說了?”
春桃依然不聲不響。
文束玉又催道:“他們罵些什麼,說呀!”
春挑細弱地道:“他們都說……副幫主,您……是個木頭人!”
文束玉一怔,接着啞然失笑道:“罵本座木頭人的,是誰?其實,這也不算壞話,木頭人總比泥人強,不是嗎?”
春桃沒有作聲,文束玉道:“他們是哪些人?”
春桃緩緩起身道:“婢子如果說出對方姓名,勢必要得罪人,副幫主最好自己去想,老實說,如果有人罵婢子,婢子隻要知道罵的什麼話,将不難馬上想到罵者為誰,副幫主應該心裡有數……”
黑暗中,纖腰一擰,身形迅速于房外樓梯口消失。
罵他的會是誰?文束玉知道,除了一個銷魂娘子解語花,應該沒有别人!要有,便該是春桃丫頭自己了!
第二天,文束玉苦思無策,最後決定,隻有仍向鬼斧趙老兒求教!
于是,文束玉暗蓄内勁,将通向地下密室的樞紐絞斷,然後,大聲朝四婢卧房喊道:
“春桃,你過來一下。
”
應聲走出的,是夏荷,而非春桃。
文束玉問道:“春桃呢?”
夏荷笑道:“病了。
”
文束玉道:“病了?她病了你怎麼還在笑?”
夏荷笑道:“病人要着笑臉,心情才會愉快,大家哭喪着一張臉,對病人勢将有害無益,副幫主,您說對嗎?”
文束玉皺眉道:“什麼病?要不要找人來看看?”
夏荷搖搖頭笑道:“不嚴重,還是别勞師動衆的好,副幫主有空,看看無妨,換了别人那就難說了,也許愈看愈糟……”
文束玉眼睛一瞪道:“你丫頭在說什麼話?”
夏荷掩口一咳,福身道:“是的,婢子在此,不知文副幫主何事召喚?”
文束玉對這些丫頭一點辦法沒有,隻好揮手道:“去找那個木工卓駝子來,這道樞紐,不曉得怎麼一下子給擰壞了。
”
夏荷出去不久,卓駝子駕到。
鬼斧趙老兒行家眼裡不揉沙子,他一眼便看出這是文京玉的傑作,當下撬開斷紐,掀起暗門說道:“得先下去看看底下有無毛病。
”
文束玉當然跟下去,一進地道,老兒順手關上暗門笑道:“我的文副幫主大概又遇上麻煩了吧?”
文束玉忙道:“這個且慢,我想先問你老兒一件事:你在宮中,行動受制,究竟以什麼方法居然能與他們取得聯絡?”
鬼斧笑道:“還不是因為教出一個好徒弟的關系?玄玄手那孽畜,在建官時,竟偷偷為自己備了一條密道,現在,老漢住的那孽畜之舊居,那條密道出口,就在床下面,進進出出,方便之至。
”
文束玉皺眉道:“萬一你老兒出去時,宮中有人找怎麼辦?”
鬼斧笑道:“就怕這一點!不過,直到目前為止,這情形尚未有過。
老漢為防萬一,也一直多讓三侉子跑。
”
文束玉又道:“聽說少林、武當兩派長老,在攻擊天絕老兒那批銀龍弟子時,曾出現一名蒙面人,這位蒙面人是誰?”
鬼斧笑道:“此人暫時與你小子無關,犯不着在腦子裡多擱一件事,時間寶貴,最好還是說說這次究竟是什麼麻煩要緊。
”
文束玉歎了口氣道:“還不是老麻煩……”
鬼斧毫不意外,笑笑道:“這次什麼地方?”
文束玉朝地道盡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