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一鵬見楊凡戰到七八個回合,招法己有些散亂了,連忙挺起戒刀,上前接谷.霍宇寰冷笑道:“鼠幸競想用車輪戰法取勝,霍某人就做次人情,讓你們一個一個來也好!”
刀勢忽然一緊,快招連綿,登時把歐一鵬卷入層層刀光之中。
單打獨鬥,歐一鵬本就不是霍宇寰的對手,勉強支撐了十餘招,已累得心浮氣躁,險象環生。
可是,苗飛虎卻冷眼旁觀,好像沒有出手接替他的意思。
楊凡見情形不妙。
急道:“老爺子,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歐老哥就要招架不住啦。
”
苗飛虎淡淡一笑。
道:“不會的。
正要這樣拼力死纏,才能拖垮霍宇寰,反正多等一會。
他也可以多休息…”
話猶未完,隻見歐一鵬一個踉跄,左臂上已中了一刀,連衣帶内被劈下了一大片。
苗飛虎大聲道:“歐兄不要慌,老夫這就來替換你了。
”
口裡嚷着,腳下并沒有移動,卻借話聲掩蓋,一科手,發出了三枚金錢镖。
那三枚金錢镖并非射向霍宇寰,而是對準歐一鵬頸項下那串白骨念珠打去……_百餘顆念珠,隻須擊中一顆,勢必引發連環爆炸,這一來,歐一鵬首當其沖,固然會被炸得粉身碎骨,霍宇寰近在飓尺,不死也難免重傷。
這時歐一鵬剛受了傷一正在心慌意亂,做夢也想不到苗飛虎會對自己人下子,等到暗器近身。
已經來不及閃避了。
幸虧霍宇寰眼快,他瞥見苗飛虎揚手發镖,原以為是向自己偷襲,業已暗中戒備,忽然發覺那三枚金錢镖竟是射的歐一鵬,心裡一驚,頓生警惕,急忙仰身後倒,飛起右腳,向歐一鵬踢去!
可惜的是,這一腳仍嫌慢了刹那,三枚金錢镖,已經有一枚射中了念珠。
歐一鵬的身子被踢得橫飛而起,念珠也同時爆炸了。
“轟”然巨響聲中,滿天血雨飛濺,殘肢碎肉,四散紛墜,連附近那座唯一尚稱完整的廟門,也被震塌了下來。
霍宇寰總算應變及時,除了右腿受爆炸震動,受了一點輕傷之外,并無大礙,然而,距離不遠的旋風十八騎弟兄,卻傷了七八人之多。
受傷的大都是弓箭手,其中三人是被倒塌的廟門砸中頭部要害,當場死亡的。
霍宇寰急怒攻心,兩眼盡赤,揚刀指着苗飛虎,切齒叱罵道:“姓苗的。
殺人償命,你也别想活着離開老鴉嶺了。
”
苗飛虎眼見毒計未成,早已心膽俱寒,臉上故作不屑之色,冷笑道:“今夜算你僥幸,咱們錯開今天,哪裡碰上哪裡算。
”
最後一個“算”字才出口,人已飛身縱起,向廟外逃去。
霍宇寰大喝道:“老匹夫,你還想走?”
人影挾着刀光,宛如長虹橫空,一掠追至。
兩人在空中錯身掠過,刀戟互擊,業已閃電般互攻了三招。
霍宇寰腳落實地,面紗拂動,接連吸了兩口長氣,似乎真力已将耗盡了。
苗飛虎落地時,卻一直颠出三四步,左手烏金短戟隻剩下半截朝柄,一縷殷紅色的血水,順着戟柄,滴落地上。
霍宇寰又緩緩舉起寶刀,如指着苗飛虎道:“老匹夫,你還能再接得幾刀?”
苗飛虎沒有出聲,隻是直挺挺站在那裡,地上血水越流越多,臉色也越來越蒼白。
霍宇寰道:“霍某決不乘人之危,你不妨先包紮傷口,咱們再分勝負。
”
苗飛虎忽然冷笑道:“你說話算數嗎?”
霍宇寰道:“當然算數,你若嫌兵刃折斷不方便,也可以另換,在你傷口沒有包紮妥當之前,霍某決不會出手。
”
苗飛虎又道:“你不會後悔?”
霍宇寰哼道:“笑話!丈夫一言、快馬一鞭。
豈會反悔?”
苗飛虎道:“好!”說着,向“十大金剛”僅餘的六個人招招手,然後把手裡斷前和一柄完整的烏金短朝,一齊插在血淚中。
衆人都以為他要包紮臂傷,換一件重兵器,再和霍宇寰決一死戰,、誰知他既不紮傷,也沒有換什麼兵器,卻由兩名大漢攙扶着,轉身而去。
這一着,别說旋風十八騎諸人想不到,便連燕山群雄和九頭龍王楊凡為之愣住了。
直到他走出兩丈以外,霍宇寰才突然喝道:“姓苗的,你這算什麼玩意?”
苗飛虎冷冷回答道:“你仗着寶刀鋒利,雖勝不武,苗某人決心另覓神兵利器,那時再跟你見個高下。
”
霍宇寰怒道:“苗飛虎,你身為三十六寨總寨主,竟如此卑鄙無恥嗎?”
苗飛虎接口道:“你倚仗寶刀為勝,又算什麼英雄?”口裡說着,腳下未停,繼續向前走。
霍宇寰一抖寶刀,厲叱道:“站住”
苗飛虎扭頭回顧,-一面舉起受傷的左臂,一面冷笑道:“怎麼?想食言反悔了,是不是?”
霍宇寰一怔,竟被問得答不話來。
六名大漢卻擁着苗飛虎疾步而去。
燕山群雄發一聲喊,一齊轉身逃命……
旋風弟兄人人激忿,便想随後追趕,卻被無為道長攔住這。
“大哥一諾千金,甯可受制于小人,不可言而無信,放他們去吧!”
霍宇寰氣得一跺腳,恨恨地道:“隻是便宜了這老匹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