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韓文生瞿然說道:“九妹這個推斷,倒也頗有道理。
”
霍宇寰道:“不管如何,決不能讓兇手逃出城去,一旦被他遠走高飛,治好了手部傷勢,以後就再難有機會擒他了。
”
于是,一行十餘人又由同仁堂趕回将軍府後花園,重新展開徹底的搜索。
俗語說,人多好辦事。
在十多個人細心搜索下,果然很快就有了發現……
那是一列淺淺的零亂腳印,由井口附近向荷花池畔延伸,一直延伸入池水中才消失不見。
而荷花池周圍,大約有一尺多寬一片泥土,卻留下曾被池水淹沒過的痕迹。
就像潮水退去後的沙堆,遺下一道潮濕的痕印。
腳印延伸入水,已經令人可疑。
荷花池不是大海,居然出現潮汐迹像,更證實池水下必有跷蹊。
霍宇寰心裡暗驚,即下令将荷花池團團圍住。
韓文生精擅機關布置,見此情形,也不禁贊歎道:“那厮果然不是平凡人物,才出井口,又入池底,如果不是時間上露出破綻,咱們真要被他瞞過了。
”
霍宇寰道:“可是,咱們不知道進入池底的方法,卻怎麼辦?”
韓文生微微一笑,道:“既已看見房屋,豈有找不到門戶的道理。
”
說着,凝目沿荷花池四周打量了一匝,突然舉步向對岸繞去,衆人亦随後跟去。
那兒有一排柳樹,環列池邊,一縷縷細長的柳枝兒,猶如垂簾般倒挂下來,輕撫着水面,岸畔系着幾艘小舟,都已經艙破底裂,半沈在水中。
韓文生走到樹下,用手分開柳枝望了望,含笑道:“大哥請看,這就是控制池底機關的樞鈕了。
”
霍宇寰道:“在哪裡?我怎麼看不出來?”
韓文生指着那些翠綠色的柳枝,道:“大哥請細看看這些柳枝,再想想現在是什麼季節?”
霍宇寰略一沉吟,忽然“哦”了一聲,明白過來了。
可不是嗎?現在并非陽春時節,何來綠楊翠柳?試看滿園花木盡皆枯黃,唯獨這柳樹青翠欲滴,敢情都是僞裝的假樹!
再撈過那些柳枝細看,居然青枝綠葉,做得跟真的一模一樣,若非用手觸試,誰也看不出那些柳枝是鋼絲制成的。
不僅枝葉是假的,連樹身和樹皮,也是假的。
霍宇寰搖搖頭,歎道:“看來那厮的聰明才智,處處高人一籌,可惜卻不肯将這種才智用在正途上。
”
韓文生道:“凡是大奸大惡,莫不聰明絕頂,否則,他也做不出那些驚天動地的壞事。
”
霍宇寰輕籲道:“正因如此,才要除惡務盡,決不能輕易放過他。
”
韓文生道:“機關設在水下面,必有升降裝置才能出入,小弟激活機鈕以後,這水池可能發生變化,請大哥稍向後退,小心戒備。
”
霍宇寰依言退後了幾步,舉手一揮,大夥兒一齊撒出了兵刃。
韓文生小心翼翼從那些僞裝的柳枝中,找出一根最粗的,然後用力扯動三下。
隻聽一陣“隆隆”聲響,池水突然翻騰起來,荷葉,浮萍……紛紛向四周湧散。
本來平靜的荷花池,竟變得好象一鍋煮沸的滾水。
不多一會,池子中央冉冉升起一個烏黑色的圓形球狀物體。
那東西升出水面之後,忽然自動張開成許多瓣,露出裡面一座猶如蓮蓬的平台。
池水仍然在沸騰,這東西在水池中屹立不動。
大夥兒全神戒備着,可是,等了好半晌,卻不見那蓮台再有變化,也沒有看見有人出現。
霍宇寰啞聲問道:“四弟,這就是進池底的機關嗎?”
韓文生點點頭,道:“應該是的。
”
霍宇寰道:“那隻不過一座平台,何處才是門戶入口呢?”
韓文生道:“大哥不必性急,待小弟先試探一下。
”
說着,拾了一根碗口粗的樹幹,一提真氣,飛身向池心掠去。
他精熟各種機關布置,心思細密,行事謹慎,掠到蓮台上方之後,并不冒然下落,隻将手中樹幹對準蓮台點了一下。
人卻借那一點之力,淩空一個翻身,重又掠過水池,退回岸上。
可是,那蓮台被樹幹點中,四面花瓣忽然自動閉合,仍舊回複成圓球形狀,慢慢沈入水中。
過了片刻,圓球又再度升起,花瓣展開,露出平台。
衆人目睹這些經過,不禁都啧啧稱奇。
霍宇寰道:“狡兔三窟,難免一死。
機關雖然巧妙,未必便能躲過報應。
這一次,量他再也逃不出咱們的掌握了。
”
韓文生道:“不過,兇徒有多少人藏在池底?咱們無法确定,蓮台每升降一次,最多隻能載運兩三個人,這卻對咱們十分不利。
”
霍宇寰傲然笑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咱們就三個人一組,分批下去,倒看他們能有什麼作為。
”
用手指了指韓文生和鐵蓮姑,吩咐道:“咱們是第一批,先行探路,如果沒有意外變化,大牛等再随後接應。
”
韓文生道:“最好由小弟先行,大哥作第二批,以免危險。
”
霍宇寰正色道:“這是什麼話?若有危險,你和我有什麼區别?難道你自覺比我強,怕我不能應付?”
韓文生忙道:“小弟不是這個意思……”
鐵蓮姑悄悄扯了他一下,低聲說道:“好啦,四哥别多說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