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整,不是林間殘枝斷竹,而且朝上的一端,有個十分緊密的鐵蓋子。
輕輕搖了一搖,裡面仿佛是根木棒似的長形對象。
霍宇寰好奇心起,揮手道:“你站開一些,伯伯把它劈開來瞧瞧。
”
荷花忙道:“啊!别把它弄壞了,留着給我作存錢的撲滿不好麼!”
霍宇寰笑道:“好吧!但願這鐵蓋不要太緊,如果擰破了,可不能怨伯伯。
”
說着,緊握竹筒,運力旋轉那頂端鐵蓋。
荷花就怕竹筒被擰破,不停地道:“當心一些呀,别用力太大,輕一點!輕一點……”
霍宇寰感到那鐵蓋已經松動,點點頭道:“行了,你的運氣不錯。
”
荷花急道:“快給我!”
霍宇寰道:“别忙,先瞧瞧裡面是什麼東西……”
他扭開鐵蓋,正将竹筒倒過來向下傾抖,突然失聲叫道:“荷花,快些閃開──”
驚呼聲中,一抖手,将竹筒-落地上,右手緊捏着左腕脈穴,踉跄倒退了三四步。
荷花駭然道:“伯伯。
您怎麼了?”
霍宇寰沉聲喝道:“小心那竹筒,裡面有條毒蛇!”
可不是真的!那竹筒中,正蠕蠕遊出來一條全身碧綠,尾部紅褐,腹旁有黃白條紋的是“竹葉青”。
荷花吓得面色蒼白,混身發抖,——道:“怎麼辦?怎麼辦?”
霍宇寰額上已溢出冷汗,一隻左掌,轉瞬間變成了烏黑色,咬着牙道:“千萬不可驚動它,你慢慢走近我,替我将刀拔出來。
”
荷花輕輕移步,轉到霍宇寰身後,說道:“伯伯,請您蹲下來一點,我夠不着刀柄。
”
霍宇寰隻得蹲下身子,兩眼卻盯着那毒蛇不敢稍瞬,低聲催促着道:“快些把刀抽出來,交到我的左手,你就退出林子外面去,記住,别弄出太大的聲響。
”
荷花應道:“我知道了。
”
一面答應着,一面已将“魚鱗寶刀”拔了出來。
但她卻沒有依言将寶刀遞給霍宇寰,反而雙手握刀,高高舉起,刀鋒對準霍宇寰的後腦……
正要劈落,突聽一聲彈弓輕響。
荷花頓覺手腕如被利錐穿刺,“唉喲”!一聲尖叫,寶刀脫手落地。
霍宇寰急問道:“荷花,怎麼了?”
尖叫聲驚動了那條“竹葉青”,蛇身一弓一伸,閃電般竄向霍宇寰。
霍宇寰顧不得手傷,連忙旋身疾轉,右手攔腰抱起荷花,左手抄起刀柄,就地一滾,躲開了毒蛇的淩空飛噬。
那毒蛇一擊不中,落在厚厚的積葉上,立刻又盤成一堆,昂起頭來。
這一次,霍宇寰不再給它機會了,揮動了寶刀,連蛇帶積葉,狠狠跺了個稀爛粉碎。
砍了毒蛇,一手提刀,一手抱着荷花,踉跄奔出竹林,竟不顧自己的毒傷,反而迫不及待地詢問荷花道:“孩子,你怎麼了?哪兒不舒服?”
荷花惶然失措道:“我……我……啊!伯伯……”突然緊緊抱住霍宇寰,放聲大哭起來。
霍宇寰柔聲道:“瞧你這孩子,怎麼盡哭不說話呢?快告訴伯伯,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荷花抽咽着道:“我……我剛把刀拔出來,正要遞給您,忽然有人用彈弓打了我的手……”
霍宇寰捧起她的手腕,果見腕間青腫了一大塊,不由吃驚道:“啊!一定是那躲在林子裡的家夥幹的了。
”
荷花搖頭道:“那家夥可能躲在咱們後面,根本不在竹林裡。
”
霍宇寰提刀站了起來,道:“無論他躲在什麼地方,今天非找到他不可……”
誰知話猶未畢,突覺腦中一陣暈眩,身子搖了幾搖,便倒在地上。
荷花驚呼道:“伯伯!伯伯!”
霍宇寰直挺挺躺着,牙關緊閉,毫無反應,臉上漸漸泛現出一層淡青色。
顯然,這是蛇毒發作的症狀。
他本來可以阻止蛇毒蔓延的,卻因急于照顧荷花,以緻耽誤了時機。
荷花驚惶地望着他,不知為什麼,竟忍不住淚水泉湧,心酸難抑。
突然,一個冷冷的聲音道:“何必貓哭耗子──假慈悲呢?”
荷花急忙回頭,卻見身後站着一個跟自己差不多大的男孩子,正撇嘴冷笑,滿臉鄙夷之色。
那男孩頭上梳個沖天辮子,完全一副頑童模樣,一雙大大的眼睛,閃射着聰明慧黠的光芒。
荷花喝道:“你是誰?要你來多管閑事。
”
那頑童聳肩而笑,道:“你不知道我是誰麼?我讓你看一件東西,你就認識我了。
”
說着,由背後抽出左手,向荷花臉前晃了一晃。
嘿!原來他手裡拿着一柄精巧的彈弓。
荷花吃了一驚,不由自主,向後連退了三步,沉聲道:“剛才暗算我的,就是你?”
那頑童搖搖頭,道:“你說錯了,是你要暗算他,我并沒有暗算你,如果我要暗算你,現在你就不會站在這裡兒貓哭耗子了。
”
這話倒不假,如果他有心暗算她,剛才就不會隻射她的手腕,倘若一彈弓打在太陽穴上,不死也得送了半條命。
荷花不禁膽怯,遊目四顧,便想逃走。
那頑童冷笑道:“你若自信比彈弓跑得快,就不妨試試看,我可不像你這位傻伯伯有耐性,到那時候,哭也不管用。
”
荷花隻得換上一副笑臉,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