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哥們兒誰跟誰?”
鄭桐不懷好意地問:“老三呀,你爸和你媽最近還吵架嗎?”
“這些天沒吵架,怎麼啦?”
鄭桐做出推心置腹地表情:“我告訴你,你可千萬别和别人說,聽見沒有?打死也不能說。
”
老三抹了一把鼻涕點點頭:“嗯,打死我也不說。
”
“知道他們為什麼吵架麼?這事是你爸的不對,你爸是有老婆的人,可他瞞着你媽和總務科的那個大胖子女科長好,上次還讓我們碰上啦,就在這兒,你爸摟着那大胖子,手還亂摸,你說說,你媽能不急麼?”
“真的?”
袁軍說:“騙你是孫子,你想啊,你爸淨摟着人家大胖子,你媽怎麼辦?這不就閑在家了嗎?這叫守活寡你懂不懂?”
“不懂。
”
鄭桐罵道:“你這個傻B,怎麼跟你說什麼都不明白?我告訴你,你爸可是領導幹部,這樣下去會犯錯誤的,你願意你爸犯錯誤嗎?”
“不願意,你說怎麼辦?”
袁軍慫恿道:“這好辦,你再見了那大胖子,上去就給她兩個大耳刮子,告訴她,再勾引我爸我還抽你丫的。
”
老三猶豫着:“大胖子要是打我怎麼辦?”
袁軍一瞪眼:“她敢?我們不是給你戳着嗎?等你打完大胖子,再把這事和你媽彙報彙報,你媽準誇你。
”
老三點點頭,擦了一下鼻涕。
鄭桐叮囑道:“記住,打完以後才能和你媽說,你可别先說。
”
“嗯,打完以後再說。
”
鄭桐照老三屁股上踹了一腳:“你去吧,我們等你。
”
老三走了。
鄭桐和袁軍樂得一頭栽進草叢……
在鐘躍民家,周曉白依偎在鐘躍民身上,她歪頭盯着鐘躍民說:“剛認識你的時候,覺得你們這些人就是流氓,還特别無賴。
”
“那後來怎麼又轉變了看法?”
“後來發現你還不是那麼壞,隻不過是故意裝的壞,有時還壞得挺可愛的。
你知道嗎?那天你談自己對音樂的感受,真把我聽呆了,我想,一個對音樂這樣敏感的人,肯定是個内心很豐富的人,大概從那天起,我對你就有了份牽挂。
”
“曉白,你有了牽挂,我就慘了,平白無故冒出個管我的人。
”
“我管你怎麼啦?我就要管你,誰讓你招我呢?人家好好在那兒滑冰,你非要糾纏,現在後悔了吧?”
“後悔倒沒有,可是……你們女的是不是特别熱衷對别人指指點點?”
周曉白認真地說:“你說錯了,我沒興趣管别人,我隻想阻止你去參與打架,我真不明白,一個具有藝術氣質的男孩子,怎麼會熱衷打架鬥毆?”
鐘躍民笑笑:“袁軍不是說我是個帶着菜刀的詩人嗎?沒錯,他說得對。
”
周曉白輕輕撫摸着他的手:“躍民,你答應我了?”
“答應什麼?”
“那件事不要去,行嗎?”
“不行,我一定要去。
”鐘躍民突然變得強硬起來。
周曉白央求着:“算我求你還不行嗎?”
鐘躍民鄭重其事道:“曉白,我答應你這件事完了以後,我再也不打架了,但這次我必須去。
”
周曉白發了脾氣:“我在你心裡就是這種位置?現在請你選擇一下,你是選擇我還是選擇你那些狐朋狗友?”
“你讓我為難了,我承認,我喜歡你,但我也不能抛棄朋友。
”
“好,鐘躍民,你聽好,從現在起,就當我們從來不認識,我走了。
”周曉白轉身欲走。
“你站住。
”鐘躍民低吼道。
周曉白停住腳步。
“周曉白,你也給我聽好,我鐘躍民從來不受人要挾,你這套小姐脾氣最好别在我這兒使……”鐘躍民把一個杯子狠狠摔在地上。
周曉白的眼淚滾滾而下,她頭也不回,徑直走了出去。
周曉白在大院門口碰到了剛剛搞完惡作劇的袁軍和鄭桐,她理也沒理地就抹着眼淚跑開了,搞得兩人一頭霧水。
“這妞兒受什麼委屈了?是不是躍民……”袁軍猜測着。
鐘躍民陰沉着臉給他們開了門。
袁軍笑嘻嘻地說:“我看見周曉白抹着眼淚走的,怎麼回事?是不是你圖謀不軌把人家得罪了?”
鄭桐也壞笑着問:“跟人家動手動腳來着?得手了嗎?”
袁軍語重心長地說:“哥們兒,你太性急啦。
”
鐘躍民很煩燥:“我告訴你們,以後誰再和我開這種玩笑,可别怪我翻臉啊。
”
“你看、你看,說着說着就急了,真沒勁。
鐘躍民臉色陰沉得吓人:“袁軍、鄭桐,我有點兒不好的預感,這次恐怕要出大事,你們都别去了。
”
“那你也别去,咱們都不去。
”
“我得去,不然李援朝那兒沒法交待,還有,我最不放心的是李奎勇,雖然我和他已經翻了臉,可一想到他可能要為此送命。
我無論如何不能不管。
”鐘躍民義無反顧地下了決心。
“躍民,你可千萬要留神,但願别出什麼事。
”鄭桐憂心重重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