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兄弟,哥哥先走一步,連隊的廁所還沒掃呢。
”滿囤急急忙忙走了。
鐘躍民和張海洋相視大笑。
淩晨,尖利的哨音劃破了營區的甯靜。
值星排長在院裡吼道:“全連緊急集合。
”
戰士們從床上一躍而起,以極快的速度穿衣服,打背包,披挂武器……這種緊急集合是全訓連隊的例常科目,每個戰士要在五分鐘之内從床上竄起來,打好背包,披挂好槍支彈藥、水壺、挎包,然後沖進操場站好隊列。
早已起床的滿囤幫助手忙腳亂的鐘躍民、張海洋打背包,将武器遞給他們,鐘躍民沒戴軍帽就竄出屋子,滿囤拿起帽子追出去。
這是偵察營的例行訓練科目,五公裡武裝越野。
連隊成四路縱隊跑出營房到了公路上,連隊跑步的速度在逐漸加快,新兵們已經累得喘不過氣來,隊型漸亂。
連長吼道:“各班注意隊型,跟上。
”
隊列中的鐘躍民大口地喘着氣,掙紮着向前跑,張海洋上氣不接下氣地掉隊了,從小在大山裡長大的吳滿囤體力比他們都強,他大口喘着氣,拿過張海洋的沖鋒槍背在自己背上,一個老兵搶過鐘躍民的槍,兩個老兵一左一右架住張海洋向前跑去。
訓練結束後,鐘躍民聽班長說,象這種五公裡武裝越野科目,他當了三年兵,每天如此,除了探親和休息日,還沒見過有例外的。
鐘躍民吃了一驚,天那,這幾年怎麼過呀。
周曉白正在病房值班室裡做值班記錄。
羅芸氣乎乎地推門進來。
周曉白招呼道:“羅芸,你坐,我馬上就好。
”
羅芸沒好氣地問:“我的大小姐,你幹的什麼事?把事情完全搞糟了。
”
周曉白緊張起來:“他……他有消息了?”
“嗯,他給袁軍來信了,話說得很不好聽。
”
周曉白連聲問:“他說什麼?羅芸,你快告訴我。
”
“鐘躍民說,他從來不怕威脅,别說是個小小的軍長,就是軍區司令他也沒放在眼裡,有能耐就把他退回陝北去,道歉?門兒也沒有。
”
周曉白無力地坐下:“羅芸,你知道,我不過是想吓唬他一下,想讓他回心轉意,我還愛他,這下可弄假成真了,他肯定恨上我了,你說,我怎麼會害他呢?”
周曉白絕望地哭起來。
羅芸訓道:“不是我說你,有你這麼吓唬人的嗎?你應該了解他,他的自尊心這麼強,能讓你吓唬住?你呀,這大小姐脾氣得好好改改。
”
周曉白抽泣着說:“羅芸,怎麼辦?真沒挽回的餘地了?”
羅芸歎了口氣:“難呀,你這傻丫頭,把袁軍都得罪了,袁軍甚至還遷怒于我,說和你們這些女的沒法交。
”
周曉白小聲說:“那我向他道歉還不行嗎?明天我就去。
”
“還是我和袁軍說吧,他倒好辦,隻是鐘躍民……”
周曉白忍不住哭出了聲:“是我自作自受,我……我認了……”
滿囤正在連隊的水房裡洗衣服,鐘躍民和張海洋端着臉盆進來,假惺惺地要洗衣服,張海洋還象真事兒似的請滿囤幫他挽挽袖子,滿囤二活沒說就将他們臉盆中的髒衣服搶過來扔進自己的臉盆,鐘躍民和張海洋假意推讓着……
滿囤把他們推出水房。
鐘躍民和張海洋認為自己該客氣也客氣過了,似乎已經盡到了責任,于是心安理得地沖進籃球場,和一群戰士打起了籃球。
滿囤洗完了衣服,又回到了五班宿舍,他把一床剛拆洗好的棉被平鋪在床上,認真地縫起被子來,這是鐘躍民的被子,張海洋的被子要放在下個休息日洗了。
炊事班長方洪推門進來:“滿囤,今天怎麼不去炊事班幫廚了?我還等你呢。
”
滿囤陪笑着說:“方班長,俺把被子縫好就去,一會兒就完。
”
方洪一聽氣就不打一處來:“又是鐘躍民和張海洋的吧?他倆哪兒去啦?”
“打籃球呢。
”
“我說滿囤,你怎麼象他倆的老媽子?他們打籃球,你給他們縫被子,你該他們的?這不是欺負人麼?”
滿囤憨笑着:“方班長,你可不能這麼說,俺三個是一起來的,都是好戰友嘛,俺年紀最大,是當哥的,他們年紀小,是俺兄弟,哥給兄弟們幹點活兒咋啦?”
方洪說:“好好好,我他媽多嘴,有錢買不來樂意,你小子接着幹,哼,今天是縫被子,明天你該喂這兩個小子吃飯吧。
”
方洪也不是個省油的燈,他使滿囤這個無償勞動力已經使順了手,一到休息日不見滿囤來幫廚,就感到不太正常了,因為他已經把滿囤這個編外勞動力算進了炊事班的編制,今天滿囤居然去幫别人幹活兒,方洪頓時覺得自己受到冒犯,他想了想,扭頭就去連部找指導員告狀了。
到了晚上,全連戰士列隊例行晚點名,連長點名後又講了幾件訓練方面的小事。
這時指導員就接過話來:“該講的事剛才連長都講了,我想補充一點,最近,我聽到一些反映,想在這裡和大家講一下,有個别新兵在連隊裡搞一些很庸俗的活動,彼此稱兄道弟,又是大哥又是兄弟的,從來不稱同志,這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