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先機。
悟本雙掌就空一圈,灑下漫天掌影,分三面罩向荒城孤劍燕行雲、隻給他留下了後退的一條路。
荒城孤劍心中恨火正熾,見招雖知他留下後面一面不攻是個陷餅,但卻仍然向那陷阱闖了下去。
白鳳公主看出不對,驚得霍然站起身來,寒松齡嘴角上卻浮現一絲笑意。
好像來不及自保似的,荒城孤劍毫不思索地飄身向後退去。
荒城孤劍人在空中,雙足尚未着地,突聽身後傳來悟本冷酷殘毒的聲音道:“佛爺料定了你非走這條路不可了。
”
陡然一個大轉身,一片蒙蒙劍幕,突然巨網般的淩空撒了下來,快,就快如電光一閃。
轉身,拔劍,出劍,全都在悟本連珠炮似的話聲中完成,這速度,使人無法以常理去推測。
悟本忽略了大漠一派的快劍,會快的違背常理,但是,他卻永遠沒有補救的機會了。
驚異的“噢”聲中,傳來一聲輕微的快劍劃破衣帛的刺耳嘶聲,悟本倉促地退下了四尺,自頸下到腰間,開了一道大口,他灰黑多皺的肚皮,盡現無遺。
本能地掃了胸腹一眼,悟本才為自己僥幸未曾受傷喘了口大氣,突然一片銀芒又襲到了胸前。
本能而又機警滑溜地向右橫跨出兩尺,悟本雙掌未曾舉起,突然發現銀芒仍在胸前。
再向左橫跨四三尺,景象依然如故。
再次如此,悟本已看出這不是他偶然的巧合了,他原本鎮定的神智立時為之一亂,身于不由自主地停了一停。
這隻是一個眨眼的空隙,原本極難把握,然而,他對面的敵人卻不幸的竟是荒城孤劍,就隻這麼眨眼間一點空隙,悟本卻……一聲沉悶的痛哼聲中,悟本在一溜血光中向後暴射出六已.落身在寒松齡桌前不到兩尺處。
從左肩到右肋,他胸前多了一條血肉模糊、白骨隐現的血槽。
張大了口,悟本才剛吸進一大口因劇痛而閉住的氣,一道長虹似的劍芒已戳進了他心窩了。
肺中的氣好像突然間全洩光了,呆滞的目光盯着面前荒城孤劍那張煞氣逼人的臉,悟本好似離開水面的魚一般地連開合着嘴,但卻吐不出半個字來。
這一切,就在悟本一着失算的一眨眼間完成了,不要說救應,就連讓人出聲警告的機會都沒有,等一切明朗了,這一切也成了無法挽回的事實了。
盯着那張抖動而扭曲得變了形的失血老臉,荒城孤劍冰冷地道:“朋友,你走到人生的終點了。
”
劍,猛地向外一抽,燕行雲閃射向左避出三尺,恰好讓過那道怒箭似的血柱。
僵硬地顫抖着,悟本呆滞地向前邁動了兩步,然後,倒樹傾塔般的砰然一聲仆跌地上,真正地走過人生的終點了。
白鳳公主看看身邊的寒松齡,這已不是她第一次見到大量的血了,但是,她那張迷人的臉兒,仍然顯得有些蒼白。
寒松齡神态自若地對荒城孤劍道:“你可以紮紮傷了吧?”
笑笑,燕行雲道:“屬下遵命。
”
眼看着自己這邊連連挫敗,關外逸臾可實在有些按耐不住了,霍然站起身來,冷森森地道:“寒松齡,老夫的招待到此為止了,現在,你們得付進我翠松園的代價了。
”
冷漠地笑笑,寒松齡道:“趙大俠莫非真惱了嗎?寒松齡不是說過嗎?這隻是一場戲啊!”
老臉一寒,趙宗源冷冰冰地道:“姓寒的小輩,老夫可沒有時間跟你窮磨牙,哼哼,老夫老實告訴你,你進了翠松園、就是闖進老夫替你掘好的墳墓了,現在,老夫要送你進去了。
”
仍然坐在那裡沒動,寒松齡道:“就在這裡送嗎?”
陰沉地冷笑了一聲,趙宗源道:“老夫以為在這裡送你對你來說隻有好處沒有壞處,起碼,你身上會少幾個流血的劍洞。
”
寒松齡道:“如果在外面呢?”
趙宗源冷笑道:“他們也許在等着你了,不信,你可以出去看看。
”
寒松齡轉向白鳳公主泰然自若地道:“白鳳,你可知道,他們是指的是哪些人嗎?”
白鳳公主心中可真有些忐忑,聞言黛眉一皺,微帶憂色地道:“他方才叫那老叫化子出去,一定是去安排埋伏了,咱們不應該放他出去才對。
”
寒松齡故作恍然之狀,一拍桌面道:“對啊,我倒忘了。
”
趙宗源大笑道:“寒松齡,江湖險惡隻憑有幾年經驗是不夠的,不過,你卻沒有日子再學了。
”
寒松齡笑道:“尊駕可知道寒某忘了什麼嗎?”
“這與老夫無關。
”
寒松齡朗笑一聲道:“哈哈,不但有關,而且關系密切啊,趙大俠,我忘了提醒你不要放乾坤一乞出去了。
”
心頭猛然一震,那股不祥的念頭重又鎖上趙宗源心頭。
就在這時,門外跌跌撞撞地沖進一個滿身是血的勁裝武士來。
那武士血肉模糊的一張臉,雖然已使人難以分辨其五官的位置,但由他的身材,關外逸叟趙宗源仍能認得出他是誰來。
趙宗源老臉上第一次浮現出驚懼與不安,雙手按在桌面上,向前傾着大半個上身,急聲道:“茂林,這是怎麼回事?有敵人侵入?”
那人雙手撫住胸口,吃力地道:“幹……乾坤……一……一乞……他……”
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