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旭東坐在離中隊長不遠的地方,接受中隊長從上到下、不一樣的審視。
中隊長審視别人的時候多數是在别人犯錯的時候,或者産生懷疑的時候,所以是一種嚴肅認真的表情,而今天看他的眼神,完全相反,和藹的簡直讓人懷疑,他如果有女兒是不是要把女兒嫁給他一般。
“你回來的正好,來,你的彙報材料已經寫的差不多了,我正在修改,你也看看,有沒有什麼需要加上去的。
”中隊長說着中,把桌上的材料推到他的面前去。
他嘿嘿一笑:“隊長,我哪看的明白這個?還是别讓我看了,您說行就行!”
“那你來幹啥?”
“這不是第一天歸隊,得來跟領導報到嘛。
”
“報到?”中隊長嗯了一聲,忽然想到一個問題,七班現在沒有班長了,所有的兵都在和八班一起訓練,眼下,他們極需要一個代理班長,而最合适的人選......非眼前這個小夥子。
一是他年輕、有鬥志,二是得到了社會的認可,三是他在七班有一定的威信......
中隊長想着,看着王旭東更順眼了,頭一次在他面前笑的跟朵花似的:“行,行,報完到,趕緊去七班看看,戰友們可都想你了。
還有你那個翠花,你再不去,都該讓人拐跑了!”
王旭東一聽,急的咬牙切齒:“崔建軍那小子,我走的時候明明和他說過,少打翠花的主意!”
“那可怪不得别人,狗可都是有靈性的。
崔建軍對它可好了,你沒看......”
中隊長話還沒說完,一扭頭,哪裡還有王旭東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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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旭東心急火燎地去看翠花,他偏不信,他才走了這麼幾天,他的狗子能被崔建軍那小子收買,合着他養它那麼久,那些個小骨頭都打了水漂兒?
他了解翠花,别人就是天天給它吃肉,它也一定不會和别人跑了的,一定是中隊長危言聳聽。
到了狗舍,翠花果然不在,他不死心,又去黃牙的狗舍找,果然,崔建軍正在給翠花洗澡。
比起他走的時候,翠花的确是肥了不少,一身絨絨的毛,又滑又亮。
看來,它已經和崔建軍混熟了,任他給它沖水、刷毛,打沐浴液,一點反抗的意思都沒有。
生人勿近這個潛規則,已經被崔建軍打破了。
王旭東情緒有些不好,他傭懶地站在不遠的地方,雙手插在口袋裡,大聲喊了一句:“翠花!”
翠花的耳朵騰地一下豎了起來,然後從盆裡坐起來,有些焦躁不安地四處張望。
崔建軍一擡頭,就看見王旭東站在不遠的地方,故意拍了拍翠花的頭:“翠花,坐下,洗澡。
”
翠花被崔建軍安撫着,又坐了下來,但卻不像之前那麼老實了。
“翠花!”王旭東皺起眉,又不耐煩地喊了一聲,就見翠花興奮地站起來,抖了抖身上的水花,直接從盆裡蹦出來,朝着聲音來源的方向跑過去。
崔建軍被濺了一身水,他也顧不得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