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不敵時,來得及搶救嗎?”聲音與她的嬌軀一樣,在微微顫抖着。
白玉骐掃了間場一眼,隻見,這時天殘道人的劍影,已完全化成了一道白色匹練,把日月老人困于銀網之中,他劍尾之上,暴射出三尺多長的劍芒,破風帶起刺耳的絲絲之聲。
白玉骐見狀心中不由暗驚,忖道:“想不到天殘道人竟然已練出劍氣來了。
”他雖然自己也在擔着心,但卻不敢直說出來,當下道:“來得及的。
”
羅绮萍卻接口道:“骐哥哥,你不恨我祖爺爺了?”
這句話令白玉骐很難回答,本來,他與洪荒九魔并沒有什麼保仇大恨,更沒有非取他們性命的理由不可,但是,他接受了另一個人的武功,而那人,卻毀于洪荒九魔手中,他沒有見過那人,但是,他卻不能不替他報仇,因為,這也算得上是師恨啊。
白玉骐沉默了良久,才沉重的歎了一口氣,道:“那是以後的事,與現在無關。
”
羅绮萍不安的道:“那以後呢?”
白玉骐心說:“除非以後我死在他前而。
”心中雖這麼想,但卻沒有說出來,隻默默的一笑,說道:“也許有一天,我會放過他們的。
”
羅绮萍一時之閑,想不出白玉骐話中之意,聞言高興的笑道:“骐哥哥,你真好。
”話落玉臂不由自主的緊緊把白玉骐摟了起來。
這一刹那,她似乎把所有的人卻忘了,也忘了少女的差澀與保守,也許,她太高興了。
白玉骐柔和的一笑,把她摟在腰際的玉臂輕輕的移了下來,淡然的說道:“你很關心你祖爺爺是嗎?”
羅绮萍輕輕嗯了一聲,道:“是的,他是我唯一的親人。
”話落心頭突然一動,仰頭不安的盯着玉骐,驕聲道:“骐哥哥,還有你。
”就在這時,突聽“大漠雙絕”同時暴喝道:
“天殘老兒住手。
”
白玉骐問言猛然擡頭,目光到處,心中頓時大駭,怒吼一聲,一把推開懷中的羅绮萍大喝道:“敢爾!”聲落人已閃電般的向鬥場撲了過去。
原來,這時天殘道人鋒利無比的天殘劍已離日月老人胸前不滿一寸了。
天殘道人一聞大喝一聲,心中不由一驚,左掌猛然向外一揮,拍出一招“拒客千裡”,迎住攻來的“大漠雙絕”,右手劍招原式未變,仍取日月老人,怛由于分心他顧,卻不由自主的為之一緩。
這時,天殘道人全部注意力,都放在“大漠雙絕”古氏兄弟身上,因為,在他的想像之中,白玉骐懷中有羅绮萍阻攔,而他發聲動身又最晚,是以,他以為在白玉骐到達之前,便可以把日月老人置于死地了,如能阻住“大漠雙絕”,他便可以有足夠的力量與時間,來與三人過旋了。
他這種想法并沒有錯,因為,他如果不能及時把日月老人置死,則将多一個強而有力的敵人,何況,日月老人,此時已完全落人他掌握之中了,何樂而不為呢?
然而,他卻不該忽略白玉骐的能耐,以緻功虧于一篑,而走上最後的命運。
這些表過不提,就在天殘道人的利劍已堪堪刺到日月老人胸口之際,突然,一股奇猛而駭人的罡風,閃電襲到了天殘道人的脈門之上,更糟的是,這時“大漠雙絕”拍來的掌風也已到達,使天殘道人陷于左右逢敵的狀況之中。
天殘道人,久經大敵,兩邊壓力已到,他已知道非一已之力所能抗拒,當即暗中把牙一咬,就要忍痛舍去日月老人。
那知,他心念才動,身尚未起之際,白玉骐攻來的罡風,已襲上了天殘道人的右手脈門,快,确實快得出人意料之外。
隻聽“克!”的一聲脆響過處!接着傳來“嗆唧!”一聲金屬落地的聲音,天殘道人的右手,已然骨斷筋連,懸于小肘之上了。
一陣澈骨巨痛!幾乎使天殘道人哼出聲來,但卻沒有痛昏他的神智,恰在此時,“大漠雙絕”攻出的掌功,已正好到達。
天殘道人心中暗自獰笑一聲,雙足猛一點地,一式“旱地拔蔥”,閃電向空中刺射起四丈有餘,一片排山倒海的掌力,堪堪從他鞋底之下刮了過去,說險,确實險到了極點。
天殘道人避過“大漠雙絕”已吐出的罡風,不偏不倚的對着白玉骐與日月老人壓了過來,在如此緊迫的情況下,使人已無抗拒的時間了,天殘道人這一計,确實狠、能到了極點。
“大漠雙絕”萬沒料到天殘道人在重創之下,神智竟會如此清醒,于電光石火之間,想出這條辣毒之計,見狀不由驚得齊聲叫道:“啊!快躲!”
日月老人,一招失手,落敗于天殘道人手中,早已自份必死,神思全昏,那曉得閃避。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突聽白玉骐大喝一聲,道:“起!”閃電出手,抓起日月老人左手門脈,騰空向右側躍出四丈有餘,隻聽“轟然”一聲大震,五文以外的一棵雙人合抱的大樹,已被那罡猛無俦的掌功攔腰震斷為兩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