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也做不到主動提分手讓她離開,隻能逃避地天天值大夜班,不回家不給她壓力,消極地想一天拖過一天,至少她還在……
最後,是他自己受不了,她在家又如何,不能吻她、抱她,連見上一面都懷着痛苦……
那天他驅車前去老家,帶着幾瓶酒進廚房試圖利誘竈神現身,他知道成功率不大,但仍抱着姑且一試的心。
倘若竈神真的現身,那就請祂将她送回古代,回虎嘯天身邊,過她想要的幸福生活。
窩了兩個鐘頭,竈神遲遲未現身,他隻能獨自喝酒喃喃自語,一直到聽見有腳步聲接近,他知道會來的人隻有她,遂開始說那些違心之語,想逼她主動離開。
他果然有遺傳到杜女士的精明,一場戲演得逼真,隔天就逼退了她。
“纖雲,你幸福嗎?沒有我的日子,你過得很輕松吧……但是沒有你的日子,我一點都不快樂、不輕松、不幸福……”
翻身,他趴在床上,将臉埋在枕頭裡,想嗅到早已消散的發香。
倚在窗前,步纖雲凝望着窗外美麗的小花園,該揚起好心情,心頭卻像綁了鉛塊,怎麼都輕盈不起來。
三個月了,她搬回姑姑家一轉眼已三個月,代表她和競天已三個月沒見面也沒通過一次電話,她在逃避着他的同時,他是否也不願見她、不願聽到她的聲音?很顯然,答案是肯定的。
心,一陣揪疼,三個月了,想起當日他在老家竈口前嚷着“我隻要景心幽,把她們倆換回來”,她的心就忍不住湧上苦澀。
她猜想,她在醫院照顧杜阿姨,他回家幫她拿換洗衣物那晚,應該就己看到日記本知道真相,他沒提,隻是因為無法相信從小和他一起生活到大的景心幽被掉了包,陪在他身邊的不是他熟悉的景心幽吧……
他和景心幽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縱使吵吵鬧鬧,那份情意仍是她這個和他才相處沒多久的外人無可比拟的。
眼神幽幽望着園中嬌豔的玫瑰,心口陣陣抽痛。
自己甫到現代來,他百般呵護,其實是呵護景心幽不是她,他心疼景心幽去到古代會不适應,他想疼愛想呵護的人是景心幽,從來不是她。
知道真相後,他肯定讨厭起她,是她無預警空降,取代了景心幽,害得他為人在古代的景心幽擔心焦急,想幫忙卻幫不上……
他讨厭她,不想見她,連話都不想和她多說,難怪他甯願值大夜班、甯願睡在公司的休息室也不回家,才會她一提要搬回姑姑家,他一句慰留的話也沒有,電話彼端他淡然說好的聲音,聽來……如釋重負。
當初她窩在竈口求竈神現身把她變回古代去,竈神一直未現身,她哭喊着回不去了,他以為她是失憶的景心幽,安慰她說——“心幽,如果回不去,就别回去,我們,重新開始吧!”
他腦裡心裡想的一直都是景心幽,不是她。
她多希望他能夠對她說同樣的話,多希望聽他親口對她說——“纖雲,如果回不去,就别回去,我們,重新開始吧!”
眼神黯下,晶瑩剔透的淚珠道出,身子乏力的沿着牆滑下,癱軟靠坐在牆邊,淚水急流模糊了視線,螓首輕貼牆面,她硬咽地喃喃道:“競天,我好想你,我想回你身邊。
我們,可以重新開始嗎?”
第10章(2)
擡頭對上明亮的陽光,夏競天反射性的蹙眉,三個多月來,他主動接夜班勤務,成了夜貓族,纖雲不在他身邊的日子裡,白天的陽光對他而言,太刺眼。
分離的三個多月來,每當他無法壓抑住思念,就會偷偷地在她到點心屋上班前,跑到她姑姑家前守候,哪怕隻是看她一眼也好。
最近,他幾乎天天前去,一天沒看到她,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