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瑪麗也明白事态的緊急,不便表示異議,隻好勉強點點頭,同意說:“好吧,我先到鄭公館去,莊叔叔,你一定要設法找到宋叔叔呀!”
莊德成已是心急如焚,把頭點了一下,立即帶着他的四個手下,直奔“金盛開賭館”而去。
九龍城雖然是個城開不夜的地方,但值此深更半夜,人們都擠在出賣大批色情的豔窟裡,夜總會,或者是賭場,街上頗顯得冷靜靜的。
“金盛開賭館”曆經一場浩劫,已是面目全非,曹金盛在養傷期間,尚無意恢複營業,以緻裝修内部并不積極,擇吉開張之日更是不知哪一天了。
莊德成一行五個人,行近賭館,隻見裡面燈光早已全部熄滅,黑漆漆的,沒有絲毫動靜。
照這情形看來,宋公治倒有點不像是落在獨眼龍這班人手裡了,也許是馬老三的消息不正确吧?
莊德成走到大門外,卻是趑趄不前起來,剛才是一時意氣用事,大有直搗黃龍之勢,恨不得帶着人闖進賭館裡去,鬧他個天翻地覆,根本未曾考慮到其他問題。
現在發現“金盛開賭館”毫無動靜,才覺出有異。
這麼冒冒失失地闖進去,非但師出無名,萬一雙方大打出手,甚至于火拼一場,落個兩敗俱傷,那又算什麼名堂?
正在猶豫不決之際,忽見一輛轎車風馳電掣而來,莊德成趕緊把手一揮,示意他的手下暫且回避,閃進轉角的黑暗處掩藏住身形。
“滋!”地一個緊急刹車,那輛轎車停在了賭館的大門口。
車門開處,跳下了幾個短裝大漢,挾持着一個穿皮茄克的小夥子,連推帶拖地進了“金盛開賭館”。
莊德成藏身在電線杆後,雖然沒有看清被執的是什麼人,至少證實了馬老三的消息不假,獨眼龍今夜果然在九龍城裡有所行動。
于是他當機立斷,決心要查探出個究竟!
車上的司機未曾下車,使他們無法由大門闖進去。
但他知道賭館有個後門,如果無人把守的話,要想進去倒并不太難。
事不宜遲,他立即揮了揮手,帶着四個手下繞至後門,居然未見有人把守。
莊德成喜出望外,忙叫一個身手矯捷的手下,站在另一個手下的肩上,先翻進牆裡去,開了後門,毫不費事地進入裡面。
這是一道圍牆,裡面的空地不大,穿過去就是賭館的整幢房屋。
他們尚未走近,已見最右邊垂着窗簾的房間,忽然亮起了電燈。
莊德成不由暗喜,以最快的行動,掩向了那個窗口。
窗簾拉得很嚴,無法看到裡面的情形,但卻可以隐約聽到屋裡的說話聲。
谛聽之下,首先是個沙啞的聲音獰笑說:“小老弟,到了這裡來,你可得放老實些,别自讨苦吃!”
那位小老弟急說:“我已經告訴過你們,實在是不知道他的去處,叫我怎麼說呢?……”
“嘭”地一聲,接着發出聲沉哼,大概是那小老弟捱了一狠拳。
沙啞的聲音冷冷地說:“小老弟,姓金的已經是喪家之犬,你為他賣命實在犯不上,希望你心裡放明白些,别像小朱一樣,白白地送掉一條命!”
莊德成頓時恍然大悟,知道被挾持而來的一定是“黑騎士”的人,正被逼問金勝保的下落。
沙啞的聲音不像是獨眼龍,那麼他是誰呢?
正在苦思的當兒,房裡的燈光突然熄滅,莊德成還沒弄明白是怎麼回事,已聽得“砰砰”兩聲槍響。
“啊……”
慘呼聲中,他的一個手下已被射倒在地上。
莊德成大吃一驚,趕緊全身伏下,拔出手槍還擊。
夜色朦胧下,隻見好幾條人影,已向他們撲來,刹時槍聲大作!
莊德成的人手不多,又被射倒了一個,自然不敢應戰,急忙吩咐手下扶起那受傷的,由他發槍掩護,急向後門口退去。
對方在發覺他們進入後,己采取包圍,裡面的人由兩面夾攻,另一批人則由大門外包抄過來,使莊德成頓成背腹受敵之勢,處境非常危急。
他身上帶的自衛手槍,彈匣裡隻不過十發子彈,作為緊急應變是綽綽有餘,可是要真火拼,實感難以應付。
子彈用完,除了束手就擒之外,還有什麼辦法?所以他在連發數槍之後,算算隻剩下四五發子彈,就不敢再浪費。
然而對方的彈藥卻是非常充足,槍聲連連不絕,距離已愈來愈近。
一陣緊密的彈雨射來,又一個手下被亂槍擊中,慘叫一聲,栽倒地上不起了。
莊德成爬過去一看,這手下不幸彈中要害,竟己當場死亡!
驚怒交加之下,他已顧不得一切,奪過死者手裡的槍,猛可跳起身來雙槍齊發。
“砰砰砰砰……”一排子彈飛來,他突覺肩頭一痛,竟也被流彈射中,一支槍脫了手。
莊老粗不愧是條硬漢,一咬牙,忍痛奔向了後門口,緊貼着門旁,舉槍向撲近的槍手連發。
“砰!砰!”兩響,那槍手已被擊中倒地。
可是他再一扣扳機,竟撞了個空膛!
眼看兩個大漢撲近,距離不過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