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
”突然間,他的雙手托住她的肩膀将她扶起,他坐到她的身後,再讓她的上半身依偎在自己的懷裡。
他的雙手輕輕地從背後環住她的腰。
“怎麼了?”她瞪大了眼,轉頭看向忽然抱着她的連詠旭。
“噓,我在用‘太陽能充電’幫你補充電力中。
”他将下巴輕擱在她的頭上,閉上雙眼。
“有感覺嗎?”他心急地問着。
在手術台上,當病人失血時,他會用最快的速度找到失血點并止血,當病人的心跳變得急促或緩慢時,他會盡最大的力量找出原因,并将其拉回安全數值。
開過不知道多少台的刀,從死神手裡不知道搶回了多少的生命,漸漸地,他已經能了解大約在什麼樣的點上,生命會留下或離去,可蔣時予是在他漸漸習慣,并适應與死神拔河、争取生命的步調後,第一次遇到讓他無法掌控,也無迹可循的另一種生命型态。
于是,每一種可能,他都願意嘗試,也不想放棄。
“當然有。
”她把自己的頭倚在他的胸口,聽着他強而有力又平穩的心跳聲。
這種感覺就是所謂的幸福嗎?
從小到大,她總是覺得男生不是太好就是太壞。
太好的,往往都有女朋友或結婚了,太壞的,又讓她敬謝不敏,因為每一次當壞男人接近她時,她都能明顯感覺到他們隻想把她拐上床。
對于愛情,她雖然渴望,但這種僅止于肉體上短暫幾夜的感情,她并不想要。
等到她上大學,交了第一個男友,原以為終于找到對的人時,卻萬萬沒想到被室友發現她的學長男友,竟然有個已經交往一年多的别校女友。
短短一個多月的初戀,就這樣悲慘地畫上句點。
在那時她才明白,曾經倚在學長的懷裡不知多少次,卻總是少了一種感覺。
學長不像連詠旭那樣,總能給她一種強大的安全感。
彷佛隻要有他在,就算世界末日即将來臨,也不會有遺憾。
她轉過頭,仰望他的臉。
如果時間能停住,一些顧慮及煩惱能這樣不見,不知道該有多好?
“等你恢複力氣後,我們一起過去醫院做些測試。
”他發現轉過頭來的蔣時予,氣色已經好多了。
“嗯。
”她輕輕地點了點頭。
“小予,你會不會以為我這樣做是在占你便宜?”感覺到懷裡的女孩漸漸恢複正常的體溫,他好奇地低頭看着她。
“當然不會。
”
“那就好。
”
“我知道你是在幫助我,隻是……”
“隻是什麼?”
“詠旭,你有女友嗎?”
“為什麼會問這個問題?”
“你先告訴我。
”她的心跳開始加速。
“過去式還是現在進行式?”
“我……”她都想聽,但沒想到一擡起頭看向他時,卻在他臉上發現壞壞的笑容。
他忍不住伸出手,用食指輕敲了敲她的額頭,“早知道當初開刀時,真應該仔細檢查看看裡頭到底裝了什麼怪東西。
”
“告訴我,好嗎?”她再一次鼓起勇氣。
“曾經有過,但當時我們都還是醫學院的學生,又即将畢業,忙着在醫院實習,所以我們的交往被雙方父母同時反對,不到一年就結束。
”在他當實習醫師的那年,他們的感情畫上了句點。
去年聽說她嫁了内科醫師,再不久就要當媽媽了。
當他發現她的喜餅與喜帖靜靜地放在他的辦公桌上的那瞬間,他才驚覺忙碌的生活讓曾經最愛的人,變成不再是那麼重要的回憶。
他将紅包與祝福轉交給智奇,他沒有參加她的婚禮。
蔣時予點了點頭,雖然這樣的故事還滿常聽到的,但至少不像她是蠢到莫名當了小三還不知道,所以這一次她一定要先問清楚。
等等,為什麼要問?難不成……
她已經愛上了連詠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