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峰,問他道:“小二子,你可認得高高上坐的那人?”
小二子眼皮一翻道:“你就是燒成灰,小二子也認得他,他就是殺人劫镖的獨腳大盜。
”
宋曉峰全身拌顫了一下,道:“你不要血口噴人。
”
那小二子“哼!哼!”二聲,道:“血口噴人,我還有物證哩。
”
話聲中,從懷中取出一包東西,向桌上一放,接着,大聲道:“你看看,這是不是你失落的那包鹵牛肉。
”
宋曉峰再也忍不了,一拍桌子,道:“你完全在胡說八道,我買的牛肉,早就吃光了。
”
那小二子張開雙手道:“你要張眼說瞎話,死不認帳,那我就沒辦法了。
”
話聲甫落,隻見那邊桌上,站起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女,淚眼婆婆的嬌叱一聲:“你這殺千刀的,是不是連我也不認了?”
宋曉峰正色道:“姑娘是什麼人,在下确不認得。
”
那少女跳起來,指着宋曉峰罵道:“你這個沒良心的,你那天晚上哄得我好苦啊……”
一語未了,接着,又有人站起來,指認宋曉峰強奸了她,又殺死了她丈夫,一時,這個也指認他,那個也指認他,非奸即殺,真是千手所指,宋曉峰有口難言,氣得幾乎閉了氣。
一時群情激忿,有人大聲道:“我們盜亦有道,向有要命不要錢,要錢不要命的規矩,可他又奸又殺,犯了綠林戒律,這種害群之馬,千望法主不要徇私……”
洪立宇一看情形不妙,現在已經動了公憤,忙躍身站在椅子上,喝聲道:“大家不得喧嘩,本座自有道理。
”
洪立宇一聲大喝,群情立時被壓制了下去。
洪立宇接着又向朱宏達帶來的那些人,一抱拳道:“諸位既然來到我木角寨,那就是看起我洪某人,洪某人絕不會辜負各位盛情,此事老夫一定會給各位一個公道,尚望各位給我洪某人一個面子,不要掃了大家喝酒的興緻。
”
洪立宇這一發話,接着就有他的心腹手下,紛紛出動,向激憤的人群,勸說開導,使群情冷靜了下來。
一些苦主,也漸漸安靜下來。
洪立宇又想到宋曉峰高坐首席,容易激起另一次紛亂,轉向宋曉峰與蘭鷹武中秀婉言道:“宋少俠與蘭兄,今之事老夫可以斷言,明的是指宋少俠,其實完全是沖向老夫來的,老夫心裡已經有數了,但為避免刺激群情,老夫想請兩位暫行退席,内院另宴款待不知兩位老弟以為如何。
”
話不但說得委婉,而且在情在理,又兼顧大局,蘭鷹武中秀接話道:“洪老兄說得是,峰弟,咱們委屈一下吧!”
宋曉峰無可奈何,隻好站了起來。
洪立宇一招手,鐵臂蒼龍丁大昌跑了過來,洪立宇就要鐵臂蒼龍丁大昌代他先到内院去陪宋曉峰他們。
鐵臂蒼龍丁大昌領着宋曉峰與蘭鷹武中秀穿堂入室,不見天日的在房子内過了十幾重門,最後到了一間房子之内,請宋曉峰與蘭鷹武中秀坐下,一抱拳道:“兩位請稍坐坐,老朽吩咐酒菜去。
”
宋曉峰與蘭鷹武中秀表示可否,就匆匆的留下他們兩人而去了。
宋曉峰與蘭鷹武中秀幹等了一陣,不但不見酒席送來,鐵臂蒼龍丁大昌也不見再回來。
蘭鷹武中秀江湖經驗豐富,心中一動,暗忖道:“問題莫非還是發生在洪立宇身上?”
他念頭動了一動,但卻沒有說出心裡的感覺,因為他也如宋曉峰一樣,對洪立宇觀感不壞,所以不敢輕率出言,怕言而不中,徒落笑話。
但他口中雖不說,人卻采取了行動,他望了宋曉峰一眼,隻見他正凝眉沉思,也就不驚動他,獨自一人,向室外走去。
出得第一道室門,當走到第二道門戶時,他的想像完全證實了。
敢情,那道門戶,已從外面關死了,而且,那還是一張鋼門,牢固非常,用暗力試了一試,紋風不動。
蘭鷹武中秀暗中震駭無比,回到房中,隻見宋曉峰兀自沉思不已,他走到窗前,一掀窗簾,隻見窗簾後面,并沒有窗戶,隻是一堵死牆。
那窗簾原來是個幌子,蘭鷹武中秀不禁發出冷笑。
冷笑驚動了宋曉峰,宋曉峰一震道:“大哥,你是不是也懷疑小弟?”
蘭鷹武中秀搖動着手中的窗簾,道:“峰弟,你看這是什麼?”
宋曉峰一時沒有領會蘭鷹武中秀話中含義,直覺的道:“那不是窗簾麼?”
蘭鷹武中秀笑聲道:“我說隻是牆上的一塊布,隻怕我們現在已是洪立宇階下之囚了。
”
宋曉峰雙眉一皺道:“不會吧?”
蘭鷹武中秀道:“外面有一道鋼門,已被關上了,這些牆壁,你聽聽,是什麼聲音……?”
說話中,屈指彈在牆壁上,牆壁發出堅實的“蔔,蔔,蔔……”之聲,一點震蕩的回力都沒有,不知這牆壁有多厚。
宋曉峰還抱着萬一的希望道:“也許他别有用意,警如禦防……”
一語未了,蘭鷹武中秀截口道:“峰弟,你這人太死心眼,事到如今,你會還相信洪立宇麼?”
宋曉峰歎息了一聲道:“就算洪立宇真把我們關了起來,站在他的立場,也有他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