勸你,我是要告訴你,如果要挑撥和楊閣老的關系,必須讓閣老看穿他的真面目。
但閣老認識他的時間比你久,之前在國色天香樓的時候,相信他對你的經曆也有所風聞,卻并未改變對秦思的看法,這一回你得另辟蹊徑。
”
江小樓笑道:“雪凝,你我皆是弱小女子,這一點被所有人看見,他們自然會忽略我的能量,可是女子有女子的本事,一旦發起狠來,更能掀起大風浪。
”
陽光下,她面色如淺玉,眉間眼底深不見底。
眸光烈烈如火,帶着焚盡一切的決心。
此時,旁邊草叢裡丸子悄悄地抱着飛将軍離去,嘴巴裡面嘀咕着:“顧公子啊顧公子,你把我送到一個什麼樣的地方來呀!”
在剛開始與江小樓接觸的時候,丸子隻以為這個女子沒什麼了不起,如果要說有什麼特别,那就是她的容貌極為美麗,一笑起來就像春花燦爛,不由自主的心神就會被她牽走,而且愛好十分奇特,竟然和男人一樣喜歡鬥雞。
可是等他接觸了一段時間,他便覺得這個女子并不尋常,她很有心計,又别出心裁,知道如何最快的達到自己的目的。
就如這一次為了接近楊閣老,她可謂是煞費苦心,禮物送得恰到好處。
以報恩之名送出去,縱然這楊閣老是銅牆鐵壁,也非被勾住不可。
不過等他悄悄聽完了江小樓的話,不免心裡暗暗盤算,這個女人太厲害了,别人心裡怎麼想怎麼做,全讨不過她的眼睛,而且做事雷厲風行,手段毒辣,真的好可怕,他一邊想着,一邊抱着飛将軍快速地逃了。
從這一天起,江小樓果然成了楊閣老的坐上賓,閣老三不五時便會派人到謝家來接她去品畫、飲茶、下棋。
這樣的消息在謝家頓時炸開了鍋,誰都想不到江小樓居然會認識閣老大人,這樣身份的貴人一般人可輕易接觸不到。
一時之間,謝香等人看江小樓的神情是又妒又恨。
這一日,王寶珍在飯桌上笑語嫣然:“江小姐,楊閣老又給你下了帖子,不知道你有沒有時間拜訪。
”
江小樓聞言,神色平靜:“既然閣老大人相請,我自然非去不可。
”
謝月向謝香眨了眨眼睛,謝香立刻道:“小樓,有句話我可一直想問,到底你和閣老是怎麼認識的,能告訴我們嗎?”
江小樓見到謝康河也是一副很有興趣的模樣,才繼續道:“那一日我廟中進香,偶然遇見了閣老的夫人,這才知道原來楊夫人幼年在遼州呆過幾年,一聊之下越發投機,于是夫人便邀請我去楊府上坐一坐。
後來閣老回來,經夫人引薦,閣老見我懂些字畫書法,便經常招我去坐陪,大多數時候我隻是陪着閣老和夫人下下棋、說說話罷了。
”
聽到她這樣說,謝香的臉上難以抑制住嫉妒的神情,自己的才情美貌絲毫也不輸給江小樓,卻遠遠比不上對方的運氣。
她不由在心裡犯起了嘀咕,早知如此她每天都去上香,說不定能大大增加機率,這樣盤算着,她臉上的笑容也就甜了三分。
謝瑜卻一直垂着頭,顯得毫不在意。
她聽見江小樓過的如此風聲水起,心中頗有些不是滋味,雖然江小樓已經明确的表示對謝家的财産不感興趣,可謝瑜真正在意的是江小樓和大哥之間的關系,想到謝流年和江小樓越走越近,她心中如同貓抓一般極為痛苦,表面上卻不能露出分毫……
謝康河由衷感到很開心,江小樓能多一位老大人照拂的确是好事,他點頭道:“楊閣老是朝中難得的好官,小樓你與他多多親近是再好不過了!”
王寶珍卻是一副猶豫的模樣:“可是楊府畢竟不是什麼尋常地方,江小姐還是一位未出嫁的姑娘,來來去去恐怕多有不妥,若是老爺允許,以後讓大小姐她們給她做個伴,也不至于讓别人說什麼。
”
謝康河把臉一沉,斥責道:“婦道人家,你懂什麼!小樓能夠成為閣老的坐上賓,不知道多少人家盼都盼不來,從前我聽說刑部尚書夫人拼了命想把女兒送去給閣老夫人做伴兒,卻被楊閣老罵了回來,你不要看閣老夫妻無子無女,卻是十分高傲,一般人入不了他們的眼睛。
再說上門做客又不是打狼,要那麼多人幹什麼?煩擾楊閣老,豈不是贻笑大方!”
聽到謝康河說出這樣的話,謝家小姐們臉上都有些讪讪的,她們不得不承認,謝康河說的沒有錯。
楊府不是随便的地方,她們是進不去的。
此時,江小樓已經站了起來,徑直微笑道:“伯父,下午我還要出門一趟,先行告退。
”
一直靜靜地觀望着江小樓的謝家二少爺,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他一直望着她,直到她出了大廳,消失在院子裡淺金色的陽光裡,目光始終顯得有些迷離,片刻後,英俊的臉上漸漸浮出一絲笑。
江小樓吩咐小蝶道:“我讓你打聽的消息,可打聽到了嗎?”
小蝶笑嘻嘻地道:“小姐放心,奴婢從前就是包打聽。
那位伍道長被小姐上次一吓,好久都沒敢再出門,現在就藏身在東郊十裡外的山腳下,奴婢帶你去,一準把他抓住!”
伍淳風被江小樓那般對待之後,的确是受了驚,他關閉了道觀,以休養為名住到了山腳下,隻想着能夠躲過這個煞星,卻不料這一日女煞星竟然上了門,當場驚得面無人色,連連倒退:“你——你又來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