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很不舒服嗎?怎麼這麼早睡?
夜色好像包圍了全世界,隻有一盞暖金色的燈光在他們倆之間,柏凜風的背影被燈光拉得長長的……
看起來有些落寞。
真的睡了?
他其實大可出聲把她叫醒,憑她是他心目中可惡複可恨的邪惡心機女,他根本不用管她累不累,可那當口柏凜風完全沒想到這回事。
他呆站了一會兒,站到柏晚香都有點不耐煩,想起身問他到底想幹嘛時,他才終于移動腳步,拿出口袋裡的藥包和紙張,放到她床邊。
他也早點回去睡好了,柏凜風想着,離開她的房間。
柏晚香睜開眼,起身就看見床頭櫃上鼓鼓的白色小包。
那是一包小藥包,下頭壓了一張她的挂号單,約診時間是明天早上,在她平常去的婦科醫院,藥包裡則是一些止痛消炎及抗生素之類的藥。
“……”他是跟醫生說她血崩嗎?柏晚香真是好氣又好笑。
但是想想他一個大男人,跑去婦科挂号,也挺難為他的。
也許他是叫小張幫她挂号吧?不過話說回來,他總不可能跟小張解釋她下體流血受傷吧?
柏晚香躺回床上,手裡抓着那包藥包和挂号單,笑意始終挂在臉上。
她是不是太容易原諒他了?她本來還在想許久以前偷偷買的瀉藥終于派上用場了呢,現在想想,還是再給他判個緩刑吧!
柏凜風回到房間,跟往常一樣,公文包擺在該擺的地方,西裝外套挂在該挂的地方,松開領帶,然後倒一杯水給自己。
接着他看見水壺邊的銀盤上,多了一瓶藥水,一組棉花棒,還有……一包OK繃。
柏凜風擰起眉,不屑地冷嗤了一聲,轉身進浴室去洗澡。
他才不要用那種東西!OK繃和藥水原封不動地擺在桌上,幾分鐘後,柏凜風洗完澡,頭發隻有半幹,身上穿着浴袍,他想他該趁時間還早,處理一點公事。
但他的腳步卻在放水壺的桌邊停了下來。
既然是那女人的心意,不用白不用!他拿起棉花棒和藥水,走到鏡子前上藥,最後才遲疑地看向OK繃。
碰到傷口也很麻煩,而且藏在衣領裡也看不到吧?更難講要是不用她的東西,那女人又要啰哩叭唆,說不定還賭氣不去看醫生,這麼一來他忍受路人側目硬着頭皮進婦科醫院挂号不就白搭了?柏凜風想了想,還是撕開OK繃,他還貼成了X字形,接着頗滿意地審視自己的傑作,卻完全沒發現OK繃上的小熊圖樣。
貼完OK繃,突然又不想處理公事了,他決定早早上床睡覺。
明天還要繞路去醫院,不能太晚起床。
他會不會對那女人太友善了?柏凜風入睡前,忍不住瞪着天花闆這麼想。
不,他隻是不想欠她,何況她如果不快點好,他的權益會嚴重受損!這麼想着,他便安心地入睡了。
柏晚香最近老是夢見她和他小時候的事。
柏凜風從小就是個資優生―不要看他長大後那些幼稚的行為以及每次下棋都需要她偷放水,他真的是資優生,畢竟資優生不等于不幼稚,也不等于下棋很有天分,更不等于不會經常鬧别扭。
他和别的資優生不同,不是文文弱弱、戴副重度近視眼鏡那一型,從念幼稚園到國中,學校裡有很多女生喜歡他,說他像歐洲皇室的王子。
每次聽到别人這麼說的時候,柏晚香總會在心裡加一句,他不開口時是挺像的。
其實那些喜歡他的小女生裡也包括了她,隻是柏晚香很明白柏凜風隻當她是臭蟲。
不過有時她又自我解嘲,柏凜風對她算特别的了,因為他對所有人都是一○一号表情,對她卻有兩種表情呢!
第5章(2)
第一個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