緻,遂盤坐于地,任由石紅芍倒在懷内,左掌擊抵石紅芍身後命門穴上。
約莫一盞熱茶時分過去,石紅芍面色漸轉紅暈,心跳漸平,呻吟出聲睜眼醒來,不禁淚珠奪眶湧出,兩雙拳雨點般槌向拘魂學究胸上。
拘魂學究知他犯了小性,微微一笑,将石紅芍抱着緩步穿出隙徑。
石紅芍仍自不停地雙拳打着拘魂學究背胸。
拘魂學究笑笑不加理會,抱着石紅芍掠下峰底,即見衛凰池四老守候于大石旁,忙與四老低語數句。
四老立即掠登半峰石隙而去。
石紅芍怒罵道:“你把我爹置之不顧了麼?”
“誰說置之不顧!”
拘魂學究沉聲道:“此乃令尊危劫,老朽早到一步但是為事所羁,數由天定,無可躲避,豈可怨言老朽!”
“老朽!老朽!你有多老?”
石紅芍嗔道:“我爹為何如此?”
拘魂學究面色一冷,道:“在邢無弼未授首前,姑娘請慎自檢束,以免誤人誤已!”
石紅芍聞言心神凜剔,忽嫣然笑道:“老氣橫秋,誰不知道,還要你說。
”
說着躍身閃出拘魂學究體外,面色一正,将孽龍潭之行經過詳情述出,道:“現在應計将安出?”
拘魂學究沉吟有頃,答道:“姑娘請速返山莊,雷音谷主巳到來,由令堂所接待,姑娘必須隐瞞令尊實情,穩住雷音谷主,不然禍不旋踵。
”
石紅芍道:“好,究竟我爹身懷何疾?”
拘魂學究略一沉吟,答道:“令尊似為邪所祟,老朽即返孽龍潭檢察諒無性命之虞!”
石紅芍面色一變,道:“申護法回報現由邢無弼師弟粉面伽藍廖金吾為首,大舉攻山在即,此人精擅邪法,莫非是他所為麼?”
拘魂學究颔首道:“姑娘所料不差,請速返山莊,老朽決在六個時辰内回至凝翠閣上,倘有要事需老朽相助之處,姑娘不妨單獨趕來孽龍潭,不過老朽相信姑娘實可應付裕如!”
石紅芍微一颔首目露幽怨之色,卻硬着心腸,縱身疾掠奔回山莊而去。
拘魂學究返回孽龍潭,隻見四老守定石中輝身側,救治無策,石中輝面現苦痛之容,體膚青紫,仍是昏迷不醒,立即示意将石中輝搬離孽龍潭外。
孤峰絕頂天生一石穴,可容四五人在内栖息,寬僅一丈左右。
拘魂學究道:“四老可聽說過粉面伽藍廖金吾麼?此人乃邢無弼師弟,擅使邪法,石莊主情狀似為廖金吾邪術所魔!”
陶廣道:“老朽四人,久羁華莊,廖金吾其人并無耳聞,此人現在何處?”
“廖金吾就在附近,代邢無弼發号施令。
”
拘魂學究似作了一個重大決定,毅然說道:“石莊主劫由數定,此刻救轉,廖金吾必生警覺,不如暫時由之,使廖金吾驚疑舉棋不定,不敢妄動。
”
說着郝然一笑,接道:“孤松前輩前曾授傳在下移星換鬥道法姑為一試,但有煩四老之處,望請見諒!”
褚青史道:“少俠無須介意,老朽等但憑驅策?”
距黃山北麓數十裡外一處破敗荒涼道觀,四外深榛密莽,全無人煙,觀内金身蕩然無存,斷壇瓦爍,野草侵膝,久已淪為盜巢,嘯衆為害,鄰近鄉民視為畏途。
道觀不小,粉面伽藍廖金吾用以作為臨時總舵,布樁森嚴。
廖金吾年僅四旬開外,面如傅粉,猿背蜂腰,看來不過卅左右模樣,英俊不俗,惜雙目不正,兇芒逼露,飛揚浮燥。
雖然一身所學博雜精奇,卻沉穩機智不足,較之于邢無弼不啻天淵之别。
此次應邢無弼之邀主持襲攻黃山,無異蜀中無大将,廖化當先鋒之故智,邢無弼實非得已。
正殿打掃得細塵不染,當中設了一座法壇,台上除了法物外,卻劄了三個草人,具體而微,四肢五官俱備,從右而左,依次貼有三人姓名申茂林、石中輝、端九峰并生辰八字,各黏有符錄一道。
三具草人身前,各設有長明燈一盞,但申茂林端九峰二人燈光暗淡無光,搖搖欲熄,瞧獨石中輝那盞燈光旺弱無定。
法壇兩側肅然立着四個黑袍人,手持鈴鼓铙钹,目光不時注視着三盞長明燈上,面色變易無定,驚愕甚于欣喜。
須臾,殿後走出粉面伽藍廖金吾,披發仗劍,後随一雙面目森冷勁裝老者。
廖金吾目光凝視在石中輝那盞燈光上,惟不勝震驚回顧身後兩人一眼,詫道:“廖某甚感不解,為何石中輝燈火僅略略一暗,反較前更亮更旺,莫非石中輝亦擅星魔之術?”
倘如廖某所料,他為何不為申茂林端九峰兩人化解,申端兩人燈焰愈來愈暗,七日之期一至,他兩人即一命歸陰,回天乏術了。
”-
麻面鸠形老者道:“石中輝并無星魔奇術,依老朽所料石中輝不過是定力稍高而已,七日之期一至,必燈滅人亡,廖大俠不必過慮。
”
廖金吾道:“話雖如此,似不可不防,為何這兩日宓總管沒有信息傳來,尚有本座遣往孽龍潭十數名高手多日未獲音信,令人不勝憂慮。
”
麻面鸠形老者道:“孽龍潭此行艱險異常,不可洩露風聲,故遣出之人異常謹慎,怎敢輕易傳訊,倘行藏敗露,豈非全功盡棄,隻要此三人一死,黃山萬石山莊蛇無頭不行,我等可收兵不血刃之功!”
廖金吾聞言連連颔首,泛現深意傲微笑道:“但願如此!”
忽面色一變,手指申端二人燈上,道:“怪事!”
原來申茂林端九峰二人兩盞燈焰卻較前見稍亮,更不複搖搖欲熄。
廖金吾忙燒了三道符錄,持劍念念有詞,跪伏在地,一時之間鈴鼓铙钹之聲大作,聲喧觀外……。
拘魂學究與衛凰池褚青史三人蹲在孽龍潭旁察視繩端齒咬痕蹤,斷定潭内确有一條孽龍守護那柄寶劍神兵玉吳鈎。
陶廣劉鐵痕二老留在峰頂石穴守護着天璇星君,但他們五人預經商定如何取劍之策,拘魂學究不知那方避水寒犀是否有此妙用。
但既定之策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