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藍電襲去,刀身淬毒,淩厲辛辣。
東方亮童寒卓立如山,隻見兩股寒芒疾閃了閃,又自收劍回鞘,但兩人面色複變了變。
一雙白衣人身形暴退,面色蒼白如紙,掌中毒刀忽脫手墜地,眼耳口鼻内沁出泉湧黑血。
突然身形緩緩栽仆在地,屍分數截,五髒六腑湧腔溢出,血腥刺鼻,令人怵目驚心。
群邪見狀不禁面色猛變,隻見荀異桀桀獰笑道:“好歹毒的劍法,但兩位也中了陰掌,去死不遠,何不束手就縛,老夫尚可救你活命!”
東方亮童寒兩人仍是漠然不答。
申屠懷遠沉聲道:“荀兄,這兩小輩不知死活,豈能留他命在,莫怨我申屠懷遠心辣手黑了!”
右掌緩緩擡起,意欲一擊制命。
忽聞一聲大喝道:“且慢!兩位不可一錯再錯!”
荀異聽得語音稔熟,神似拘魂學究房山銘,别面一瞧,不是拘魂學究是誰?
隻見拘魂學究飄然走來,不禁大喜,高聲道:“房老怪,别來無恙?”
拘魂學究冷冷一笑道:“彼此,彼此?”
人卻走在東方亮童寒身前喂眼了兩顆丹藥後,怒視着荀異道:“荀兄,你知道他們兩人是誰?”
荀異愕然詫道:“他們不是邢無弼黨羽麼?”
“他們承認了麼?”
“那倒未曾!”
荀異哈哈一笑道:“看來這是一場誤會,荀某向你賠個不是!”
申屠懷遠認出來人正是北雁蕩所遇之人,不禁心神猛凜。
拘魂學究冷笑道:“兩位放着正事不辦,到處結怨樹敵,眼看就要喪身無地,豈非令人恥笑!”
荀異瞠目相向詫道:“此話荀某不解,房兄可否請道其詳?”
“兩位此行是否志在邢無弼?”
“不錯!”
“然則在白帝城後為何功敗垂成,讓邢無弼從容兔脫?”
“罪在雷音谷主,焉能悟罪及申屠山主!”
拘魂學究冷笑道:“過錯全在荀兄身上!”
“怎麼錯在荀某?”
“為何不是!”
拘魂學究聲色俱厲道:“錯就錯在荀兄不該在林内安了伏樁,緻邢無弼喬裝成彭沛然。
雷音谷主手下自然不知真假,是以縱然離去。
俗語說得好,二人同心,其利斷金,殊不知三個和尚反而沒水吃!”
荀異及申屠懷遠面色一陣紅,一陣白,相視苦笑。
忽見荀異苦笑一聲道:“往事巳矣,房兄還提他則甚?”
拘魂學究長歎一聲道:“荀兄既然發覺邢無弼兔脫,不思亡羊補牢,反到遷怒雷音谷主,自相火并殘殺,遂緻兩敗俱傷,精英傷亡大事不說,無故樹了雷音谷主這麼一個強敵?”
荀異大驚失色道:“雷音谷主尚未死麼?他罹傷極重,怎麼尚可活命?”
拘魂學究怒視了荀異一眼,道:“你我為何留得命在?”
荀異不禁語塞。
拘魂學究歎息一聲道:“房某何如長話短說。
”
玉虛洞天内有位蓋世魔頭在内潛迹,網羅高手之衆,俨然成一宗派,兩位是否有所耳聞?”
荀異道:“我等已有耳聞,但不知此人是誰?”
拘魂學究道:“房某亦未探出,但知雷音谷主之師鐘離春亦在其内,雷音谷主日前巳深入伏牛,無異亦投在玉虛洞中。
”
這且不說,邢無弼業已勾結玄陰教欲制申屠山主于死地,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二位不可不慎,言盡于此,房某尚有要事待辦,容再相見。
”
申屠懷遠道:“且慢!”
手指東方亮接道:“這位不是玉虛洞内賊徒麼?”
拘魂學究哈哈大笑道:“房某若是換着三色錦袍,二位亦認定房某也是一丘之貉麼?”
申屠懷遠面色一紅,抱拳笑道:“兄弟無知冒犯,多有得罪,
看來閣下定知叛徒邢無弼下落,可否賜告,兄弟當感激不淺!”
“恕房某不能捕風捉影,信口開河!”
拘魂學究面有難色。
淡淡一笑道:“不過玄陰九尾天狐已首允邢無弼之邀,日内率衆即自九華趕來伏牛,邢無弼定在途中相會!”
申屠懷遠略一忖思,抱拳謝道:“多承指點,盛情心感!”
三屍魔君荀異緊接着又道:“房兄何往?”
拘魂學究微微一笑道:“房某恩怨了了,無事牽挂。
”
“隻因風聞童年好友失陷在玉虛洞天内,故欲一探究竟,你我多年莫逆,臭味相投,雖說道不同不相為謀,若有危難,房某決不袖手就是!”
荀異哈哈大笑道:“有房兄這一句話就足夠了!”
瞥向申屠懷遠一眼,接道:“咱們走!”
與申屠懷遠雙雙轉身率着群邪如飛奔去。
白雲觀中群英畢集,舒翔飛偕随東方亮童寒帶着妙莊妙嚴兩具昏睡如泥的軀體趕至。
舒翔飛褪下了拘魂學究裝束,遂一與嚴昌陵,醉濟颠鄭奇,風塵俠丐樂宸,丐幫幫主唐矮子見禮寒喧後,忽感一陣淡淡的幽香送入鼻中,不禁心神一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