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雙胞胎。
帶着借貸的錢款,他到那些地方去拍攝那些人造品德照片。
他為這些東西寫出許多論文,在不知名的刊物上發表。
即使如此,他還是持續着他的研究。
然後就是她的到達,那個聲音柔細的怪異女子。
她傾聽着他,閱讀他的資料,然後給他一個古老的紙草,那是來自於本世紀的初期,就在埃及的一個洞穴中被發現;那個器皿也包含某些非常相似的畫作,以及那些字句『雙胞胎傳奇』。
『那是一個給你的贈禮。
』她說。
然後,她從柏林博物館那裡買下那個花盆,也從英國那裡購下那些闆畫。
不過,在秘魯的發現最讓她感到神迷目眩。
她供給他無限量的金錢,好回到南美洲去持續考掘的工作。
在這些年來,他已經搜索過無數的洞穴,為的就是要找到更多的證據,和村民們聊到他們最古老的神話與故事,檢驗已成廢墟的城市、廟堂,甚至古老的基督教堂因為有可能在其中發現一些從異教徒那裡得來的石頭。
不過,數十年流轉而去。
他什麽也沒有發現。
那終究造成他的隕落。
即使是她、他的贊助者也要他放棄尋找這些古迹。
她不願意看到他的生命就這樣耗費於此。
他應該把這個工作留給較為年輕的人。
但是,他根本不肯聽勸。
這是他的發現:雙胞胎傳奇!於是,她還是繼續開支票給他,而他就這樣一直下去,直到他大老而無法攀爬山脈、無法在叢林中跋涉而過。
在他生命的最後時光,他偶爾會去教課。
他無法激起學生的興緻,即使他把那些器物都拿出來擺在他們眼前。
畢竟,那些東西根本就無法真正地适合任何地方,他們并沒有确切的年代。
而那些洞穴呢?現在還有人能夠發現它們嗎?
但是她——他的贊助者還是對他一往如常地照料。
她幫他在裡約熱内盧買下一棟房子,幫他設立一個信托基金,當他死去之後也會留給他的女兒繼承。
她所給予的金錢讓他的女兒能夠接受教育,還有許多其它的事物。
奇怪的是,他們竟然可以生活得如此舒适豪華,仿佛他早已獲得成功。
『打電話給她。
』他開始變得躁動起來,空洞的雙手抓取着照片。
可是他的女兒并沒有移動,她站在他的肩旁,往下看着雙胞胎的照片。
『好吧,父親。
』她去打了,留下他與他的書本。
翌日的下午,他的女兒走進房間來親吻他。
他的護士告訴她,他哭得像個小孩子似的。
當他的女兒揉搓撫摸他的雙手,他張開眼睛。
『現在,我知道,他們對她們做了些什麽!』他說:『我親眼看到,那是一場冒渎的祭典。
』
他的女兒嘗試要撫慰他,高訴他說,她已經打電話給那個女士。
現在,她已經啟程出發。
『現在她已經不住在曼谷,爹。
她已經搬到仰光的布爾瑪。
我是打到她那邊的新電話,她很高興接到你的消息。
她說,她會在幾小時内就出發。
她想要知道開於那些夢境的事。
』
他是多麽高興於她的到來。
他閉上眼睛,把他的頭倚上枕頭。
『日暮之後,夢境就會再度開始。
』他低語着:『整出悲劇将會再次搬演一回。
』
『爹地,休息吧。
』她說:『她馬上就要來了。
』
就在半夜時分,他去世了。
當他的女兒進房裡時,他已經僵冷了。
護士正等着她的指示。
他的眼睛就像是那些死者一樣,是那種呆滞的半張瞪視。
他的鉛筆擱在書皮上,而那裡有一張紙他珍貴的書籍封面就掉落在他的右手上。
她沒有哭泣。
她阖上他的眼睛,親吻他的額頭。
他在那張紙上寫了一些字。
她移開他已經冰冷僵硬的手,取出那張紙,閱讀着他以不穩定如蜘蛛的雙手所寫出的幾個字:
『就在叢林裡,行走着。
』
那是什麽意思呢?
但是,現在已經來不及通知那個女人。
她可能在今晚的某個時段就會到達這裡。
真是一段漫長的旅程……
好吧,她會把這張紙交給她如果那有什麽重要性的話然後告訴她,關於他所說的,雙胞胎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