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并沒有關於雙胞胎之夢的答案。
那個問題對她毫無意義,她沒有作過這樣的夢。
他靜默地打量她,仿佛是在測試她是否說謊。
接着他慢慢地說話,小心翼翼地估量她的反應。
『兩個紅發女子,遭受到可怕的際遇。
就在我來不及擺脫某個不受歡迎的異象,她們來到我的夢中。
我看到這兩個女子在衆目睽睽之下被強暴,然而我不知道她們究竟何人,為何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就在世界的各個角落。
别的黑暗之神也有相同的夢境,也許他們知道是怎麽一回事。
』
黑暗之神!我們并不是神,她輕蔑地想着。
他對着她微笑。
難道我們不是站在神殿的正中央?難道你沒有聽見忠實信徒的呻吟?難道沒有嗅到血迹的味道?
『關於那兩個女人,我什麽都不知道。
』紅發雙胞胎?不,她不曉得。
她觸摸他的手指,幾乎是誘惑的模樣:『亞辛,不要折磨我,我需要你告訴我,馬瑞斯是從哪裡發出求救訊号的?』
『從哪裡?』他叛逆地說:『這才是重點,不是嗎?難道你以為他會膽敢引領我們到母後與父王的沈睡聖域嗎?如果我想得到他在哪裡,我當然會回答他,答應去援救他。
但是他無法愚弄我們。
我知道,他甯可一死,也不願意透露聖域的所在地。
』
『他是從哪裡求救的?』她充滿耐心地問。
『那些夢境,』他的臉因為怒火而暗淡起來:『雙胞胎的夢境,我要這些夢境的解釋!』
『如果我知道的話,當然會告訴你那些夢境的意義。
』她想起吸血鬼黎斯特的那些歌曲,關於『必須被守護者』、深埋於歐洲城市的地窖、關於追求與傷的歌曲……沒有任伺關於紅發女子的事迹,什麽都沒有。
他惱怒地示意她住口:『吸血鬼黎斯特,』他谑笑着:『不要對我提起那個該死的東西。
為什麽他還沒有被消滅呢?難道說,所有的黑暗之神就像母後與父王一般地沈睡着?』
他看着她,打量算計着。
她等待着。
『好吧,我相信你。
』他最後說:『你已經照實告訴我一切。
』
『沒錯。
』
『我對馬瑞斯置之不理,那個竊取母後與父王的賊,讓他哭到世界末日為止吧!但是,如果是潘朵拉你的話,我一向愛慕着你,所以我可以相信你。
跨越新世界的海洋,走到接近西邊海域的最後一塊土地,你會在那裡找到馬瑞斯,他被困在冰層之間。
他哭喊着說,自己無法移動。
至於那道訊息嘛,它顯得含糊又堅持不斷。
我們都處於危險,唯有幫他脫困,他才能夠解除危機,去尋找吸血鬼黎斯特。
』
『噢,原來如此。
所以是那個小鬼造成的?』
暴烈而痛苦的顫抖通過她的全身上下。
在她的心靈之眼,她看到母後與父王的平闆、無感面孔,那是兩個占據人類軀殼的怪物。
她困惑地看着亞辛,他停頓了一下,但卻還沒有結束談話。
她等着他繼續。
『錯了,』他的聲音下垂,失去慣有的尖銳棱角:『是有危險,潘朵拉,巨大的危險,但卻不用馬瑞斯來宣告。
真正的關鍵在於紅發雙胞胎。
』他的誠懇與不設防真是罕見:『我之所以知道,』他說:『是因為我被創造的時間先於馬瑞斯。
雙胞胎是重點,潘朵拉,不要管馬瑞斯,接納你的夢境。
』
她啞口無言地看着他。
他凝視她許久,眼睛變得細小、凝固起來。
她感覺到他撤回所有的自我,最後他再也看不見她。
他聽見崇拜者的呼喊,又感覺到饑渴。
他渴求節奏與血,他轉過頭去看向房間之外,然後又回過頭來。
『加入我吧,潘朵拉,隻要一小時就好。
』他的聲音顯得酩酊不清。
他的邀約使她感到不知所措,已經有許多年她未曾追求這等鮮美的愉悅;不隻是吸取血液,而是與另一個靈魂的暫時性融合。
現在,突然地,那些攀山越領而來的尋死者就在這裡等着她享用。
她想到目前的使命尋找馬瑞斯以及可能降臨的犧牲。
『來吧,最親愛的。
』
她握住他的手,任由自己被引領走出這個房間,來到擁擠的大廳。
燦然的光流驚吓到她,沒錯,還有血的味道。
人類的氣息朝着她撲面而來,折磨她的五官七竅。
忠實信徒的喊叫聲響徹天際,人類的行迹幾乎要震碎雕花的牆壁與鑲金的天花闆,焚燒的香料刺痛她的眼睛。
多年前與馬瑞斯一起在神殿的記憶回返,環繞着她。
亞辛站在她面前,而她緩緩脫下身上的外套、露出面孔、赤裸的手臂,式樣簡單的長袍,以及褐色的長發。
她看到自己的身影映照於一千雙人類的眼底。
『女神潘朵拉!』他叫喊出來,甩着頭發。
在急促的鼓聲伴奏下,尖叫聲此起彼落。
無數的人類手掌觸摸着她,呼喊着:『潘朵拉!潘朵拉!』。
這樣的叫聲與呼喊着『亞辛』的喊叫混合為一。
一個年輕的褐膚男子在她眼前舞動,胸膛的汗水沾濕白色絲襯衫。
他的黑眼睛閃爍於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