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仿佛是前去赴心靈之約。
突然遭此打擊,我實在沒有心思再去攻關殺敵。
按理說我可以去禮堂“五百座”觀賞錄相,可以去露天“高台階”品評啤酒,每逢周六校園裡的娛樂項目總是數不勝數。
然而我沒有,我還是信步來到了平時是二層食堂的舞場。
我去見那個女孩。
當我再次向她走近時,依舊感到信心不足。
沒辦法,我在心裡自欺欺人地鼓勵自己,這是任務,為了所有遊戲者的前途。
“我不會跳。
”她半心半意地回絕。
“可我看見你每回都來。
”此時我意已決。
開弓沒有回頭箭!
她尴尬地說不出話來,隻得随我步入舞場。
樂曲悠揚。
要說我混迹舞林的時間實在已經不能算短,可即便是處于舞技最佳之際,我依舊不敢去請那些面容姣好的女生,其實有時候我明知道她們的舞技未必如我。
即使勉強請起一位看似一般的低年級女生我也一樣心中無底,除非她們堅稱自己一點都不會跳。
由于我這種人的存在,使得一些本來并不漂亮的女生有了自己新的滿足方式,她們在默默地計算着自己拒絕過的人次。
每次學業考試之前,我的心情亦如是。
即使我複習得再充分,也從來不敢生出穩拿滿分的奢望。
與之最為類似的自然是攻關前的恐慌,在很長一段時間裡我一直沒有攻抵最後關頭的非分之想。
我始終認為這來源于一種強烈的自卑心态,但後來導師告訴我,這還是因為我的技藝有所欠缺。
“比如現在我讓你從一數到一百,你敢不敢保證你能全部正确穩拿一百分?”導師問。
“敢。
當然敢。
”
“這就是了。
”問題迎刃而解。
舞曲還沒有完,我突然有一種一把推開她的沖動。
但我馬上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态,旋即将她拉回。
你……你……怎麼會在這兒?——我在心裡說。
——作為一名訓練有素的商業間諜,你應該在遊戲中攻關殺敵,或者在網絡裡散布我的謠言。
幹什麼都行,但就是不該在這裡。
“對了,我想起來了,她有點像任。
”由于這一醒悟,我匆匆返回機房。
據“肖歌”說,戰鬥還在進行。
“我最初對她有所注意就是因為她像任。
”
“任什麼樣?”“肖歌”馬上反問。
我這才想起“肖歌”不可能看到任,盡管任幾乎每天都從“肖歌”的身邊經過。
他們屬于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
我很想利用掃描器把任的照片掃進電腦,可直到這時我才發現我根本就沒有她的照片。
事實上每當任不在我眼前時,我都能夠完整地想象出她的真實形象,因此我始終誤以為自己持有她的照片。
“你不是說‘哥們兒們’有點像任嗎?”“哥們兒們”的照片我早已掃入。
“這麼說那個人也就是像‘哥們兒們’了?”
“不能這麼類推。
她們各自的相像情況不同。
”
“不過你也别再在她身上下功夫了。
我已經調查清楚了,那天你被推下池塘的時候,她就你的對面!”
“你怎麼知道?”我認為“肖歌”的這一說法極為武斷。
“你被逐出之後他們幾乎又堅持了将近一個小時,而你說她是在你到達之後半個小時就出現在舞場的。
”
有道理,不過——
“她也有可能害完我之後便出來了,留下不明真相的遊戲戰士在裡面苦苦掙紮。
”
“可我這裡有統計,在你出去之後半個小時出去的人當時正站在你的對面,雖然我并不知道她是誰;而那個當時對你下毒手的人,我的跟蹤雖然沒有成功,但至少我知道他那時絕對沒有出去。
”“肖歌”分析得絲絲入扣。
“也就是說,要麼她沒有對你下毒手,要麼她不可能在你之後半小時出現在舞場,你選擇一個說法好了。
”
答案是顯而易見的。
而如果她當時就在我的對面,那麼她就絕對不會在我的背後!
這也是一個顯而易見的道理。
“任的信箱号是什麼?”“肖歌”突然問道。
“RQX
“很好。
現在我給你放一段錄相。
”“肖歌”突然轉換話題令我感到莫名其妙。
但是很快,随着屏幕上畫面的變換,我從另一個角度看到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