絡腮胡子孤獨地走在山谷的風景裡,谷底的溪流中凝結着奇形怪狀的河冰,仿佛是把風凍在了河面上。
這是一個季節紊亂的年代,一天之間絡腮胡子已跨越了不同的溫度地帶。
也許是由于水份逐漸幹涸的原因,在水位下降中封凍的冰面沿河岸斜斜地向下坡去。
正在上坡的絡腮胡子突然聽到某種聲音,他停步左右張望,嘴裡仍嚼着不知何種植物的根莖。
呼啦一聲四周出現一群身上插滿長短羽毛臉上塗滿彩色泥漿的人們,手中各執長矛梭标。
絡腮胡子仰起臉來,用他們能懂的語言加手勢打了招呼,對方的緊張陣勢一下松懈了下來。
絡腮胡子暗自好笑,心想人類返祖的能力可真強,退化的速度超過了他的想象。
絡腮胡子被帶去見這些人的首領,不懷好意的小卒時不時用矛尖撥弄兩下絡腮胡子的後心。
正午的陽光灑瀉到地面,茅草屋上破損的旗幟迎風招展。
“我知道你。
”那個大酋長打扮的家夥正吸着不知什麼東西,嗆人的煙霧一圈圈纏繞在頭頂。
“你很有名,很有本事。
怎麼樣,留下和我們一起吧。
”
絡腮胡子搖搖頭。
“那我送你些消息吧。
”大酋長看留不住他,索性做個順水人情。
“白樓在找你。
”
“我知道。
”
“他們找到你會殺了你。
”
“我知道。
”
“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做?”大酋長終于忍不住了。
“你為什麼要留下我?”
“你有本事,能生活……”
“他們也這麼想。
”
“可我不想殺你。
”
“他們本來也不想。
可我不進去,他們就這樣想了。
”
“看來我也該這樣想。
”大酋長從屁股底下抽出長刀,絡腮胡子拔槍打中他的手腕,可能傷及動脈,血濺了一牆。
絡腮胡子也被落下的快刀切傷了腳趾。
“别這樣想。
這樣想很危險。
”
大酋長握住手腕,疼得滿嘴吸氣。
“我殺不了你,可他們能。
”
“有可能。
”絡腮胡子走出屋子。
“下回我會打你的肚子。
”
外面的人虎視眈眈地看着他。
那名奔跑的女子途經此處,駐足眺望,結果被一群部落民扭住。
草裙被扯得粉碎,前胸後背立刻添了幾道血痕。
我要她。
絡腮胡子看了看她,向大酋長示意。
大酋長小心地捂着肚子,上面有一道粗壯而醜陋的紫紅色傷疤。
大酋長命令衆人放了女子。
絡腮胡子把她攬過來,女子象征性地掙紮了幾下,他就放了手,扭頭而去。
女子猶豫了一下,疾步跟上。
“這滿世界的可怎麼找啊?”一号撿起石頭一塊塊打在冰面上,碎裂的聲音回蕩于高山低谷。
“總有辦法的,至少從目前提供的信息看我們正在接近他。
”二号盯着手裡的袖珍顯示屏。
“要相信定位系統。
”
坐在河灘上的藍隊知道兩名部下在讨論誰。
搜索隊的工作不止一項,但首要任務是那個白臉小生——白樓的心腹大患。
不知道這些年過去,他的面孔是否已變得厚硬黑皴。
“個體定位系統”戰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