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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唐卡德尔号”船主险些儿没得到两百英镑的奖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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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高興,他們已經不再暈船了,于是就把帶來的罐頭、餅幹拿出來,飽餐一頓。

    費克斯也被請來同吃,他接受了,因為他很清楚人的肚子也和船一樣需要裝滿東西才能走路。

    可是這件事真使他惱火!既白坐了這個人雇的船,又分吃了他買的食物,他覺得這太不光彩了!不過,他還是吃了,雖然他吃得很倉促,但總是吃了。

     吃完飯以後,他覺得應該把福克先生請到一邊說幾句話。

    于是他對福克先生說: “先生……” 費克斯說出“先生”這兩個字的時候,連嘴唇都覺得不舒服。

    他竭力壓制着自己,以免感情沖動會一把抓住這個小偷“先生”的領子!然後他接着說: “先生,承您這樣慷慨大方,您讓我坐您雇的船,不過,雖然我的經濟條件不能允許我象您這樣大方,但我自己應付的這一部分船費……” “先生,我們不談這個。

    ”福克先生說。

     “不,我要付,我一定要付……” “不用,先生,”福克先生用不容争辯的口吻說,“這是在我的預算總費用中的一項正常開支。

    ” 費克斯不争辯了,他憋着一肚子氣,獨自一個人跑上船頭,就地往甲闆上一躺。

    這一整天他再也沒說過一句話。

     唐卡德爾号這時正在迅速前進。

    約翰-班斯比覺得成功在望。

    他好幾次對福克先生說:一定會按時到達上海。

    福克隻簡單地答道:但願如此。

     唐卡德爾号所以能走得這樣好,首先是由于船上所有的海員工作都非常積極。

    福克先生許下的獎金對這些能幹的水手也起了很大的鼓舞作用。

    所以沒有一根帆索不是綁得緊繃繃的,拉得筆直的!沒有一張篷帆不是被吹得鼓鼓的,方向沒有一點偏差,掌舵的人沒有一點可責備的地方!即使參加皇家遊艇俱樂部的賽船大會,他們的工作也不可能比現在做得更認真了。

     傍晚,船主檢查了測程器之後,知道了唐卡德爾号自從離開香港已經走了二百二十海裡。

    現在斐利亞-福克先生有希望在他到達橫濱的時候,看到自己的計劃一點也沒有耽擱。

    這樣看來,他從輪敦出發以來第一次碰到的意外,大概會毫無損失地平安度過了。

     夜裡,在天快要亮之前的那幾個小時,唐卡德爾号越過了北回歸線直接開進了界于中國台灣大島和中國大陸海岸之間的福建海峽。

    海峽中的水流非常急湍,到處都是逆流造成的漩渦。

    唐卡德爾号走得非常吃力,急促的海浪阻礙旨它的前進。

    如今在甲闆上,很難再站穩腳步。

     海風随着日出更增加了威力。

    大海的上空顯示出大風将至的迹象。

    同時,晴雨表也預告着氣候即将發生變化。

    一整天晴雨表都很不穩定,水銀柱急劇地上升下降。

    回首眺望,東南海上已經卷起滾滾的巨浪。

    巨浪預示着:暴風雨就要來到! 黑夜降臨了。

    海上閃的着迷人的光輝。

    夕陽已經在啡紅色的薄霧裡消失。

     船主仔細看了半天大海上空這種不利于航行的景象,嘴裡一邊嘟囔着,也聽不清他說些什麼。

    過了一會兒,他走到福克先生眼前低聲地說: “先生,我可以把實際情況都告訴您嗎?” “都告訴我吧。

    ”福克先生回答說。

     “那我就說了,我們馬上要碰上台風了。

    ” “是南風還是北風?”福克先生簡單地問。

     “南風。

    您瞧,這陣台風就要刮起來了。

    ” “既是南面來的,就讓它刮吧,因為它會幫助我們走得更快。

    ”福克先生回答說。

     “如果您不在乎,那我就沒什麼說的了。

    ” 約翰-班斯比的判斷一點沒錯。

    據一位有名的氣象學家說,在深秋,台風刮起來會象閃電一樣倏地一下掠空而過。

    但是,如果在冬末和春分的時候一刮起來,它那兇猛的威力就會非常可怕了。

     船主立即開始作預防的準備。

    他叫人把船上所有的帆篷都綁緊,把帆架卸下來放到甲闆上,連頂帆桅杆也都放下來了。

    中前帆上的附加尖桅也去掉了。

    各個艙口都蓋得嚴絲合縫,一滴水也不會從外面流進船艙。

    艙面上隻留下一張厚布三角帆代替船頭上的大帆,以便利用背後吹來的大風繼續航行。

    眼前一切就緒,靜等台風吹來。

     約翰-班斯比請旅客們進艙房去;但是在那樣一間幾乎連空氣也沒有的小客艙裡,再加上海浪的颠簸,這種禁閉的滋味不舒服極了。

    因此,不論是福克先生,艾娥達夫人甚至連費克斯都算上,誰也不願離開甲闆。

     将近八點鐘,暴風驟雨開始向小船襲來。

    唐卡德爾号僅有的那塊小布帆已被暴風吹得象一根飄忽不定的鵝毛。

    小船在暴風雨的狂嘯中經曆的驚險情景簡直是無法描述。

    它前進的速度即使說比開足馬力的火車頭還要快四倍的話,這種形容也還是保守的。

     唐卡德爾号一整天都是這樣被那兇猛的海浪簇擁着前進,它不由自主地保持着和飛滾而來的波濤同樣驚人的速度向北疾馳。

    排山倒海的巨浪無數次地從後面打上小船的甲闆;但是,隻要船主老練地轉動一下船舵,馬上就會轉危為安,翻騰的浪花有時象傾盆大雨把船上的旅客粗暴地沖洗一番,但是旅客們卻象哲學家似的逆來順受,絲毫不動聲色。

     費克斯,毫無疑問,他是會怨天尤人的,但是勇敢的艾娥達這時卻正目不轉睛地注視着她的旅伴福克。

    她完全被福克這種非凡的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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